宴辞掩藏住眼底的各种波涛汹涌,他语调平静地问:“婠婠,为什么不继续查了?”
“因为我又梦到那个孩子了!”
宴辞睫毛轻颤了一下,“哦?”
林晚意低声道:“那个孩子说他是太子!还是我朝的太子!但许多年前,都说太子随皇后,全都因病亡故,可我见梦中那孩子十分健康,又怎么会早夭?”
宴辞听后嗤笑一声,“如果想要让一个孩子早早没了,早夭不就是最好的借口?”
“对,我就是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所以宴辞,你不要继续去查了,万一惹祸上身了呢?”
宴辞看着林晚意眸中浓郁的关切,他眼底寒冰尽数融化,声音愈发温柔。
“那好,我就听婠婠的,不继续追查了。”
他突然伸手,轻抚林晚意的脸颊,明明他眼底都是脉脉温情,但不知道为何,他的手心却冷冰冰的?
林晚意抓住了他的手,“宴辞,你着凉了?”
“没事,可能是在外边吹了太多的风。”
林晚意左右看了看,的确,药谷中的天气很好,但今日风却有点大,一直吹着,人的确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那你先回房歇息,哦对了,这个容肤膏你回去擦一擦,对脸上的伤痕既有用处。”
之前宴辞受伤了,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宴辞点头,接过容肤膏,指尖顺势勾了勾林晚意的掌心,“果然婠婠还是担心我会破相啊。”
林晚意十分无语道:“破相不破相,皇帝的赐婚圣旨都下了,我还能悔婚不成?”
宴辞低哑笑着,“那婠婠今晚也泡澡吗?”
林晚意听后瞬间想起昨夜里,在木桶中的旖旎,她娇嗔地瞪了宴辞一眼,“不泡!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见外祖父了!”
她说完扭头就走,身后传来宴辞低醇的笑声,她耳根忍不住发烫。
这人怎么总是喜欢逗她?
在榻上是如此,白日里竟然也是如此!
林晚意不知道其他夫妻,是否也是这般,她的脸皮可没有宴辞的厚,她忍不住用手扇了扇,试图让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
“婠婠,你感觉很热么?”离瑾刚才站在远处,同属下交代一些事情,属下离开后,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宴辞竟然伸手摸了妹妹的脸?
他没有看错吧?
等到妹妹走近了,脸颊粉红无比,眸光水漾。
怎么看,都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林晚意知道二哥最是精明,不好糊弄,赶紧道:“我不是热,就是刚才被吓了一跳!一只虫子落我头发上了,幸好宴都督及时帮我拿开了!”
离瑾看着妹妹,的确有点惊惶不安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忘记提醒你了,这药谷中蚊虫最多,大哥做的那种药熏香囊,驱虫十分管用,你赶紧佩戴上。”
“好。”林晚意看着二哥转身离开了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露馅。
之前她跟宴辞在三哥眼皮底下亲亲,都没有被发现。而二哥实在是太敏锐了,以后,一定要提醒宴辞低调一些!
林晚意随着二哥去了厅堂,结果发现母亲大哥他们也都在,她诧异地问:“母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东方嫣然表情复杂,拿出一封信递给林晚意。
“这是钟叔刚刚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你看看吧。”
林晚意一目十行,看完后目瞪口呆,甚至连什么时候,二哥从她手中把信拿走了去看,都不知道。
看着女儿如遭雷击的模样,东方嫣然叹气,“你也很震惊吧!我就不理解了,之前看明月那小姑娘,挺精明可爱的,怎么就眼花看上了你三哥,还要强睡他呢?”
“咳咳咳!”旁边本来正喝茶的药老直接喷了。
林晚意赶紧拿了帕子,递给外祖父。
这边东方嫣然又看了看二儿子,开口道:“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老二呢!”
离瑾顿时哭笑不得,他无奈道:“母亲,这话您可不要乱说了,我与明月县主从来没有单独说过半句话。如今这样看来,莫非小沧要与明月县主成婚了?”
“信中写的是,祁家有意两家结亲,不过成亲事情不着急,可以等我们过完年回京城再议。”东方嫣然皱眉道,“可这种事情,总是女儿家会吃亏,你弟弟不是酒量很好么,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
她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
她当初生小沧的时候,除了脑子忘记带了,是不是还忘记其他什么了?
这件事林晚意不好发表意见,就乖顺地坐在旁边,仔细地替外祖父添了茶。
其实说实在的,之前祁明月总是追着她二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