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的五官十分精致,凤眸微挑,眉长入鬓,唇畔却经常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平时笑谈间轻松决定许多人生死,全京城的人因此都惧怕他,才有了冷面阎王这一称号。
可眼下,宴辞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眼神潋滟深情,还伴着一抹小委屈……看得林晚意心思微动,心跳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两人已经那样深入亲近,所以不可控制的,她发现自己的心,瞬间化冰成水。
林晚意明白,自己这是动情的迹象。
但实属不该,毕竟宴辞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好似故人!
轻咬舌尖,林晚意立刻让自己清醒过来,垂眸道:“都督,我来帮您上药。”
宴辞最擅长揣度人心,他发现林晚意的情绪,明显起伏很大。
前一刻眸若含情,下一刻冷漠冰霜。
他舌尖抵了抵牙,突然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怎么,这些家具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都丢掉,再去府中库房中选。”
“不是家具的原因,”林晚意微微别过脸,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白药瓶说道,“那绿纸鸢会伤人皮肉,我先来给您治伤。”
不对劲儿!
宴辞微微敛眉,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腰,让两个人瞬间变得亲密无间。
因这个姿势,林晚意迫不得已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宴辞,这人眸子幽深,好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黑暗一般,深不可测。
她伸手抵着宴辞的心口窝,“都督,这里人来人往的,别这样……”
宴辞不由分说,轻咬了一下她的嘴角,“你是让我别这样,还是,别那样?”
林晚意震惊得瞪圆了杏眸!
虽然外边忙忙碌碌的,都是宴辞的人,可那么多人,看到他们俩这样,还是让林晚意有一些羞愤!
毕竟之前两人做那些亲密事情的时候,都是私下里无人之际。
看着怀中佳人,耳根都红了,宴辞心软了,不忍心再逗她。
他突然就松开了手,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上,伸出那只受伤的手,“夫人不是要给我上药么?”
林晚意见状后,微松一口气,点了点头,就来到宴辞身边,解开那纱布。
虽然上面用了暂时止血的药剂,也做了清理,但绿纸鸢十分霸道,不消除的话,还会缓慢地吞噬着血肉。
也不知道宴辞杀谁的时候,手抖了?
林晚意心头胡思乱想着,但手却十分稳,解开纱布的时候,难免会带起一些血肉,但宴辞依旧哼也不哼一声。
“都督,待会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如果疼的话,您可以喊出声。”
“婠婠轻点,我就不疼了。”
又是这样惹人瞎想的话语,林晚意看都没看宴辞,就拿过解药,动作轻柔地往伤口上撒。
她每次给人看病的时候,就十分专注。
宴辞手上火辣辣的疼,但眼神却紧紧地落在林晚意身上。
他突然就想起来,前不久离沧说过的话了。
宴辞突然开口道,“容城王世子跟郡主已经进京,明天晚上,宫中就会设宴。”
林晚意听后点了点头,“沈愈白已经要将两个妾室,给送到乡下庄子上去了,但他要娶静宁郡主的话,我势必就做不成这个世子夫人了。”
宴辞眉角扬了一下,“你在等他跟你和离?”
“恩,但或许不会那么顺利。”
林晚意在面对沈愈白跟侯府的人时,就十分清醒淡定,虽然如今看局面,沈愈白跟她和离,然后去娶那静宁郡主,或许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任何事情,难免会出现意外。
她要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届时沈愈白不痛痛快快和离,那么她就会让对方知道,他以后都举不起来了。
而解药,就在她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茯苓敲了敲门,规矩地站在门口说道:“都督,天玑打探到一个消息,想要告诉您跟小姐。”
“进来。”
林晚意这边赶紧把伤口帮宴辞包扎好,虽然伤口狰狞,幸好只是伤了皮肉,没有碰到筋骨,过段时间就会恢复了。
“都督,近期这只手尽量不要碰水。”
“那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
此时一袭黑色锦衣的天玑跟着茯苓一起走进来,林晚意嘴角抽了抽,没回答宴辞这不要脸的话。
这边天玑抱拳说道:“都督,属下看到静宁郡主跟侯府的那位孙姨娘进了隔壁茶馆雅间。”
林晚意听后愣住了,她追问一句,“可是那孙青莲?她认识静宁郡主?”
天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