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严重的伤。”
林晚意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她立刻转身去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
而宴辞就势坐在她刚坐过的地方,闻着那熟悉清甜的香气,眯着眼,宛若蛰伏正准备捕猎的豹子。
身上的伤口虽然狰狞,但并不是他受过最严重的伤,只是看着林晚意眼底沁着担忧,立刻去拿药箱的模样,宴辞感觉心口窝暖暖的,痒痒的。
这伤值了。
林晚意拿了药箱很快就回来,她伸手就解开宴辞那被割裂的衣袍。
医者不扭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了。
宴辞腹部一条蜿蜒有小手臂长的伤口映入眼帘,看样子是被锯齿的刀剑所伤,创面极大。
林晚意皱眉,“都督伤得这样严重,怎么还到处乱跑,不让太医先给你包扎一下?”
“这个伤,不好让外人知道。”
“那你都督府中的府医呢?”
“他们都太无能了,比不上婠婠。”
林晚意感觉宴辞这话有点言过其实了。
在大周之中,如果说仇家敌人第二多的是宴辞,就无人敢称第一。
宴辞还经常要做许多危险的事情,受伤好像是家常便饭,他的身边又怎么会没有信任可靠的大夫?
虽然知道对方故意夸张,但夸奖的话,谁都乐意听。
林晚意十分麻利地给宴辞清理伤口做检查,好在没有中毒,伤口也不深,没有伤及心肺。
但如果一直不管,流血太多,也会有生命危险。
治病救人的时候,林晚意就心无旁骛,眼神特别专注,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宴辞正在凝神看着她。
目光十分专注,宛若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等到林晚意打算将止血药涂在伤口的时候,抬起头道:“都督,待会可能有点疼。”
“疼吗?那夫人可要温柔一些。”宴辞突然伸手,将林晚意一缕垂下来的长发,给顺到耳后。
动作亲昵又自然。
林晚意这才注意到,对方竟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有点无语这人这个时候还这样孟浪。
肯定是假太监装得太久了,憋坏了!他每次在她跟前,都是这般,就连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消停!
林晚意有点羞恼,直接将那止血药粉,撒在宴辞的伤口上!
“嘶……婠婠要谋杀亲夫吗?”
“宴都督真会开玩笑,我夫君正在外边灵堂上跪着呢。”这话说出来后,林晚意都感觉自己好像有亿点不守妇道。
但转念一想对象是沈愈白跟沈家人,她顿时就又舒坦了。
对待侯府这一窝子烂到骨髓中的人,只有以恶制恶,才是最正确的。
上辈子她就太恪守仁义礼智善了,结果呢?被烧成了一堆灰,而且还是瘸腿少舌头的灰!
这辈子她算是想开了,反正只要沈家人不爽,那她就开心了!
宴辞听后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让人感觉浑身都麻酥酥的。
他伸手将林晚意捞入怀中,在她耳畔边轻声道:“那我们这样,是不是好像在偷人?”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都扑到了林晚意的耳朵上,很快她那白皙的耳朵就粉红无比!
林晚意有点无语,稍稍往后靠了靠,跟这人拉开一点安全距离,“都督大人,我们哪次不算是偷?”
“至少第一次不算。”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
也对,毕竟第一次,是沈愈白主动地要求给自己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林晚意很快败下阵来,这种话题上,她到底还是不如宴辞脸皮厚,索性换了话题。
“都督大人今日来侯府,是给沈老太太吊唁的?”
“啧,她也配?如果我给她吊唁,估计她去地府也不得超生。”
林晚意骇然,宴辞不愧是京城第一毒舌,这句话如果去灵堂说,估计都会把沈老太太给气活了。
她总感觉宴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逗了几句话后,宴辞强势地枕在林晚意腿上,懒洋洋开口问道:“婠婠,你可知容城王?”
“知道,上次你说十三年前的事情时,提起了他,怎么了?”
“他的独女静宁郡主要进京选婿,皇上不会让静宁郡主做未来皇后,因为那样容城王就是外戚了,但不管是七皇子还是九皇子,都不会舍得容城王府这股力量。”
这件事林晚意上辈子就只听说过一点,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困在侯府后院中了。
她说道:“如此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七皇子跟九皇子会让跟自己关系亲近信任之人娶了这静宁郡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