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到了白鹭这,风尘听说她舍身为人,以己之身换得当年两相之情,那寄人篱下的滋味风尘明白,这三年他身在苍云,虽是娘家,可也不如大漠痛快,加上心负仇怨和一身憋屈,三年来他度日如年。
由此他身在苍云时想到白鹭,当年她父亲早亡,母亲又是彼此有怨,那么多年,一个女儿家自己承受,哪怕有亲族血脉为她分担,可终归还是心里最苦,当初她又以身换情,去了瑶池举目无情,纵使往后师门之宜,可到底还是一切未知,这样看来,她当初做下决定,不知心里承受多少。
好在后来师门大和,又有古元亲自调教,出关后还有姬瑶多加照顾,她也不算吃苦多少,这也是她命数使然,只是今日她修为尚浅,与诸位师长联手,九天元君中最弱的一环,又是心怀悲愤,刚刚祭奠完母亲,不等与亲人发泄便赶来援助。
虽然姬瑶仙子本欲不带她前来,但她听说风尘有难,想到白羽此时的状况,假如她白羽妹妹日后醒来,真要是得知风尘今日身遭大难,她于心不忍,也毫不放心,执意跟着一同前往,却在争斗时受了重伤,此刻正在一旁疗伤。
风尘听说这些,心里更加敬重,本就是亲人互懂,再听说她三年前就曾援助负伤,今日又再添新重,眼里含着热泪,缓缓的走到近前:“白鹭姐姐,往日白羽妹妹心里有苦,多蒙你开解照顾,小弟后来又几番拖累,今日给你叩头答谢,往后小弟再有重谢。”
“傻孩子竟说胡话,快些起来,别让姐姐上前扶你。”白鹭此刻虽是疗伤,不过她有些恢复,加上姬瑶仙子先前助力,眼下倒是能说能言,故等风尘说完,不待叩头便叫他起来说话。
风尘也未强求,他知道白鹭的性子,跟白羽一样,看似柔弱实则刚强无比,这样的人也越发倔强,他真要是强行叩头,说不好,那白鹭仙子真就会打断疗伤,直接起身搀扶。
因此风尘赶忙说道:“姐姐莫动,小弟起来便是。”
说完风尘直接起身,又与白鹭彼此示意,转身便对江河说道:“江伯伯往日之谊,小侄常听父母提起,无奈咱爷俩少来见面,小侄又当时年幼,今日再见江伯伯一身风采,小侄好生的敬佩,江伯伯在上,小侄叩谢江伯伯之情。”
风尘一番大礼,晚辈之谊由心而发,武圣江河满眼的柔情,看着小师侄眼下无恙,庆幸之余,不由想到了师弟之情,微微带着些恨怒,更加的心疼风尘,直接上前将他搂住,口中喃喃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好一阵,武圣江河将他放开,双手搭在肩头,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好孩子,你如今入了玄门,也算风师弟的苦心没有白费,往后一心修行,旁的事暂时别管,你父母的仇,你风家的怨,还有那白家的恨事,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一切都有江伯伯在你身后。”
“小侄记下了。”风尘带着激动点了点头,想到往日的血仇,他恨不能立马回到苍云,直接闭关不出,将来修为有成好亲手报之。
可此时的白羽命在一线,他不能,也不放心就此回转,他要赶赴天下,最少也要去落神峰寻找机缘,毕竟他舅舅已然赶去,他也想前去出一份力。
这点心思被江河看出,同样也被在场之人全部看出,他毕竟年幼,眼神中藏不住什么,偏过头刚要跟白惜元等苍云宗赶来救援之人彼此见礼答谢,便被白惜元抢先说道:“傻孩子,来舅舅这,舅舅有话问你。”
风尘正好转身,对上白惜元的眼神,不免有些感伤,迈步的同时轻声说道:“舅舅,我想......”
白惜元摆了摆手,接着道:“不用说了,舅舅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想过没有,一但你出了意外,将来小羽醒了过来,她会如何,再有你父母二人和你风家一门之祸,岂不白白枉故,何必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风尘听完默不作声,只是眼神倔强,脸上满是不甘,他想去帮忙,方才就已打定了主意,等雷功和骆红尘两人解决后患,再等此间后续完成,便在霹雳堂请辞,邀骆红尘帮忙带他去落神峰,之后全力而为,功成与否便看命途如何。
白惜元看他这般,知道他心里倔强,这是憋了太久,总算入了玄门,又有不少功法在心,不愁修行便想着着急之事,只是太过着急,往往未必是好事,想了想接着说道:“孩子,舅舅有一言你听了再说,且不谈你如今修为太低,去了也是徒然,单说那落神峰,其天穹之光百年一次,离今日最近也是在七年之后,当初帝苑老太师来到漠北,化解残局时便已说过,十年后讨伐寒门,他这么说,目的便是要等着落神峰天光之后,众玄门在其中得过机缘,再联手对付寒门。”
“而且小羽身上附着的阵图,帝苑也是限时等十年后再行定夺,这样的考量,也是想着落神峰之后,或许有些机缘能够救她,如今你外公尚能应付,虽然小羽看着是命悬一线,可有九现神谕撑着,多少也能等到天光来临,只是你二舅他关心则乱,眼下等不及才执意先去,他修为高绝,纵有些危险也能全身而退,你不一样,小辈的修为不到,那天光不出,断不可轻易进去,这点,相信骆老爷子也不会放你进去。”白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