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意义大了,再说不做饭也没什么,我们可以吃食堂,基地食堂很大,很多家属都在那儿打饭。”
“你还说山上都是旱厕,没地方洗澡。”
“你去了,我找后勤加盖,家属院分配后,允许私人改造一部分。”
周以臣看她心不在焉,显然没听心里去,有点懊恼之前写信为骗心疼,把基地情况写太糟糕。
他努力放缓声音,“基地这两年建设逐渐完善,供销社,菜站,饭点什么的都有,和正常乡镇也没差别,除此之外,山里的空气也很好,如《春》里讴歌了那样一个蓬蓬勃勃的春天;如《青春之歌》里所描述活跃而美丽的原野;《钢铁》里一望无际的光秃树木;《林海雪原》里呼啸的狂风暴雪;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你就不想亲眼去看一眼?”
周以臣的声音太具有感染力,当初读书时,偶尔对文字产生的幻想,被他一字一句勾勒出来。
别的不说,大雪对云木香来说就十分具有神秘感。
上海这天气,几年才下一次雪。
刚刚落在地上不等人多看两眼,便消融成水。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云木香幻想不来。
她有那么一丢丢心动。
周以臣捕捉到,趁热打铁,“我知道让你放弃现在熟悉的生活,跟我去个陌生的韩静里,对你很不公平,是我自私,贪心。”
他伸手蹭了蹭云木香的脸,“我现在都害怕,自己回去后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熬着,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在计划着离开的时候,把你和淼淼揣口袋里一起带过去。”
云木香感性地去随着他描述的画面去想,听着听着,就察觉他眼睛在下移,最后稳稳落在小腹上。
她一下回神。
孩子!
差点被这人给糊弄过去。
云木香捧着周以臣的脸,让他抬头,“看着我,你说半天一直在刻意忽略我的要求,我说我不想生,周以臣,我生淼淼的时候你不在,你没见到我难产,可能心里感触不大,我心里却到现在还留着阴影,我害怕。”
“生淼淼我吃了所有的苦,涨奶涨得痛死我整个人都快要爆炸,还要忍着疼喝下奶的汤,就为淼淼多吃一口,因为难产我侧切,上厕所是尴尬,月子里经常漏尿,我当时都觉得我不像个人,醒来喂奶,闭眼喂奶,我要跟着淼淼的吃喝拉撒来,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第二遍。”
这话不是第一次对周以臣说,可终究男女有别,感同身受这个词就是放屁,周以臣会心疼,但也不觉得这些事困难。
毕竟当时双方父母四个人围着她和淼淼两个人转。
周以臣良久没说话,云木香觉得可能吓到他了,手指按着嘴角向上提。
“笑一笑嘛,刚刚吓到你啦,除非你要我生孩子,痛苦你来承受,我才会考虑。”
是不是有那种转换符篆来着。
哪天翻翻书。
“好了啦,别愁眉苦脸的,我没怀孕想这些都还太早,明天周末,你回来这么久,我们还没带淼淼出去玩儿过,明天带他出去玩儿啊。”
她低头,“你脚伤没问题吧。”
“没有。”
周以臣拉着人抱抱,心情还是有点沉重。
他诧异于她的决心。
宁愿打掉孩子也不愿意生。
生淼淼时,有多凶险?
至于云木香所说没怀孕,在他看来都是托词。
没准想等他走后,再偷偷自己去打。
那不行。
即便……即便……他得陪着。
“我们明天上午去逛公园,下午去看电影吧。”
“都听你的。”
“那我安排啦。”
“……”
周母头脑昏沉地下楼,坐在院子阳光下,却浑身发冷。
怀上了为什么不要。
好好的小生命竟然要打掉,那不是造孽。
不行,不行。
有些事情可不能由着孩子来瞎胡闹,木木生淼淼时难产被吓到,一定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打胎更危险!
周母握紧拳头砸在掌心,突然起身找到包之后,去了医院。
云父正在查房,回来时遇见护士站的人说有病人找他。
“我今天没有门诊,没约病人啊。”
“对方说和你约好的。”
云父奇怪地回到办公室,看到周母还有几分诧异。
“病人是你?”
“我有事单独和你说。”
云父让其他人先出去,“坐,你有事慢慢说。”
“我现在慢不下来,整个心都是提着的。”周母捂着心口,“木木怀孕这事你知道吗?”
“她怀孕?你听谁说的。”
云父身为医生,想得多一点。
单单计算一下,周以臣回来不过十几天,怀孕半个月的时间根本检查不出来。
要不是邻里邻居太多年,云父都以为周母来是污蔑他女儿的。
抛开这一点,还有一种可能是周母想孩子魔怔了,哪儿产生了误会。
刚消化完这一点,周母偶丢个雷出来炸得他七荤八素。
“木木不愿意要,和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