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好听的,你这叫又当又立,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努力的样子,没准回家又会和家里人哭诉,你是为他们做的牺牲,里外里好人全让你占了,我们成为逼迫你的凶手。”
宋画眉握紧拳头,脸烫得像火烧一样。
“木木,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周母喊了一声。
“就来。”
“女人一辈子次投胎,出身没办法选择,就要把握好婚事和工作,骗来得不长久。”
云木香撇撇嘴,一下有些无趣。
“呀,一下说多了,做老师的都有点职业病,喜欢说教,宋同志,我会主动和桃花婶子说今天相看不成,时间不早,这里离你家还挺远的,早点回去吧,别赶不上午饭。”
她说完,转身。
宋画眉浑身发冷,看向云木香的眼神带着恐惧。
她什么都知道!
她看一眼云木香的背影,视线突然越过围墙看向二楼。
云木香进门前,突然转过身,正巧撞见宋画眉眼底真实的嫉妒,也不诧异。
“别打我哥主意,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
云木香走进院子,反手把门给关上。
一进屋,胳膊就被婆婆给挽住,顺势握住她的手。
“我们木木当老师的,平时经常照顾孩子,心思也就比旁人细一些而已。”
“?”
云木香拉住婆婆。
妈妈,她什么时候‘经常’照顾孩子?
詹弘毅却十分认可,“确实,都说女孩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惜我没穿袄的命啊。”
他巴掌用力拍在大腿上,云木香看着都替他疼。
突然,他抬头,炯炯有神地看过来。
“木木啊,你实打实救下我一命,以后我给你当靠山,你喊我一声爹,我认你当干女儿。”
“……等等,这话题发展的有点迅速。”
为什么她是救命恩人,还要喊爹?
不是,她什么时候成救命恩人的?
她就跟宋画眉说几句话的功夫,屋里发生了什么?
“可不要浑水摸鱼,这是两码事。”
周母当年想认木木当干女儿,连着被云母噎了好几次。
“认干亲,你得找木木爸妈,跟我说没用。”
“木木已经当妈的人,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詹弘毅搓了搓手,笑得像只要偷鸡的狐狸。
“木木啊,你觉得干爸的提议怎么样?”
“你能让我在上海横着走吗?”
“……不能,小年轻脑袋瓜里净想些不切实际的,我能让你在家横着走。”
“哦,那我不要。”
她现在在家,基本等于横着走。
詹弘毅想解释,“我肯定是没解释明白,我的意思是……”
“詹叔叔,你说我救了你一命,怎么回事呀?”
云木香故意转移话题。
其实见面那会,詹弘毅重新亮堂起来的印堂就足以说明一切。
嘻。
云木香做好受夸的准备。
请千万不要客气。
“这还要从上次见面说起……”
詹弘毅语气惆怅地又解释一番。
而上次云木香吃一半的瓜,这次也成功补全。
之前就说过,詹弘毅是被半逼迫着回来的。
继母因为心尖上的宝贝孙子暴毙,闹着要和他父亲离婚,将人净身出户地赶出家门,詹弘毅回来的主要原因,是给老父亲撑腰。
他那天去局里,也是请周父帮忙,了解继母那大孙子的死因。
大孙子死于抄家。
他上初中开始,就组织一群同学,叫喊着要发扬敢想、敢干、敢闯、敢造反的精神,拿着个鸡毛当令箭,祸害了不少人家。
前几天接到举报,有厂领导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争执的过程中动起手,大孙子打伤人家女儿,厂领导一怒之下给大孙子脑袋开了瓢。
厂里倒是下放了那领导,只是补偿迟迟未到。
继母嫌弃男人没用,又念叨起来当年如果不是詹弘毅拒绝走后门,她大孙子现在就是部队里风风光光的军官,而不是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
她够不着詹弘毅,就欺负他爹。
詹弘毅当天为断官司熬到半夜,被父亲哀求着留下替他撑腰,为讨好他还特意下了俩元宵。
原本就熬半天,詹弘毅是又饿又困,吃完回房想倒头就睡的,被子一盖人有点燥,坐起来就瞧见十平方不到的小卧室里,摆了四个炉子。
“我当时脑子就猛一激灵,想到木木送我时候说得话。”
想要起身去开窗时,意识到不对劲。
他四肢发软,根本站都站不稳当,好在当兵多年,身体对一些药有抗体,撑着精神踹开门。
“幸好够冷,一出屋就给我冻出精神来。”詹弘毅笑着自我打趣,眼底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有些人,打心眼里就烂透。”周母说:“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来说。”
她看向云木香,气愤道,“后妈干什么我都不说,毕竟无亲无故,可他爸呢,为了个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孙子,设计你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