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凄厉,还夹杂着阵阵嬉闹的声音。
楚泽本不想管。
但人家都这么伤心了,旁边人还能笑得出来,多少有点缺德。
楚泽很想看看,这些缺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他喊住赵四:“停下。”又撩开车帘往外看。
只见在街边围着一大群人。
哭声,笑声,全从这群人里传出来。
碍于围的人太多,楚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得跳下马车,挤入人群去看。
当他挤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正上演着大部分古装电视剧里都有的戏码——卖身葬父。
卖身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披着孝布,孝布下穿着一身旧扑扑的麻织衣物,脸上到是干净,长得也还过得去,连脸上的泪痕都没那么难了。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旁边是用草席盖着一个人
想必这就是小姑娘要葬的人了。
而那些刺耳的笑声,正是站在小姑娘面前的两个衣著华丽光鲜的公子哥儿们发出来的。
四周还围着好几个家丁,不让别人靠近。
在家丁围成的圆圈里,其中一个公子哥正蹲在小姑娘面前说着一些轻薄的话。
“小妹妹,看到没,这是十两银子,拿了它,保证你父亲风光大葬。但你得想让咱买你,你也得展示一下自己的价值不是?这样,你跟小爷亲个嘴儿,小爷满意了,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啊?”
这人不当说,还要上手摸。
将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地闪躲尖叫。
围观的人怒不可遏,冲着公子哥大声抗议:“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为非作歹,小心遭报应!”
可不管他们怎么骂,都被十数个家丁死死挡在外围。
靠近不了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被欺负调戏。
偶尔他们骂得凶了,那几个公子哥还会回过头来骂这些围观的人。
其态度十分嚣张。
看得赵四都气得恨不得冲上前去,打死这几个狗东西!
楚泽更不必说。
看着这一幕就手痒痒。
他咬了咬牙,怒火止不住地上涌。
“住手!”
楚泽黑着脸,看着正在里面玩老鹰捉小鸡“游戏”两个公子哥。
他这一声吼,声音极大。
将里面正玩得开心的公子哥吓了一跳。
他们回过头来,轻蔑地将楚泽上下打量了几眼,嗤笑出声:“这是哪儿来的狗,竟然敢在小爷面前狂吠?”
“看你穿得还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不醒事?”
“就是,还丑。”
两个公子哥看着楚泽,肆意地骂着。
被他们拦着小姑娘哭得凄惨极了,看到楚泽为她出头,顿时哭得更凶了。
她朝着楚泽喊道:“就位老爷,求你救救咱,咱愿意你当牛作马!”
听到这话,那两个公子哥笑得更欢了。
其中一个转过头,冲着小姑娘轻佻道:“怎么着?看中这条丑狗了?那你就应该好好听话。等你把小爷伺候舒服收,小爷也不是不可能放过你。哈哈哈……”
另外一个公子哥跟着发出难听的笑声。
听得楚泽咬牙切齿。
骂他是狗就算了,还敢嫌弃他丑?
行行行,那他就让他们看看,他这条丑狗,是怎么把他们打得汪汪叫的。
楚泽磨着牙,忽然就笑了。
笑容阴森得犹如地狱里的鬼魅,一双眼睛的危险地锁定笑得猖狂的两人,而后淡定一扬手,道:“上,不用打死,让他们一年下不了床就行了。”
公子哥们听到这话,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还想打咱们?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声音还未落下,就见人群里走出来一群人。
这些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
混在人群中,犹如普通百姓一般不起眼。
可等他们站出来后,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刚才还笑得格外嚣张的两个公子哥,瞬间像是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瞬间失声。
楚泽冷眼看着那些人,催促道:“给咱打。”
“是。”
一声整齐的应答声后,这些人立刻朝这群人走过去。
两个公子哥平日里仗着家里的势,在凤阳横行霸道惯了,整个凤阳府,根本没人敢跟他们叫板。
今日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两个公子哥瞬间怕了。
他们不断地催促着家丁上前,并不断出声威胁着楚泽:“咱可警告你,咱爹可是凤阳的首富,连凤阳知府都得听咱爹的,你要敢动咱们,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立刻让你下大牢你信不信!”
楚泽笑了。
“下大牢?行啊,咱等着,不过在咱下大牢之前,得先把你们的小命留下一半来。”
剩下的一半,留着给金学海。
这群普通人豢养的家丁,就算再凶恶,又哪里是曾经的锦衣卫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两个公子哥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说其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