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口子而已,怎么可能吓着咱?让咱看看伤得怎么样,等下好给你拿药膏。”
孙正德本来就想让楚泽看,也没挡得多尽心尽力。
楚泽稍微用了些力,就将孙正德的扇子拿开了。
当孙正德的脸,出现在楚泽面前时,楚泽还是惊了一下。
“你这……怎么回事?”怎么看都不像只是被茶杯砸了一下啊,倒像是被利器划的,约两寸长的伤口,狰狞地自他眉心划到了左边眉尾处,都快接受太阳穴了。
在这种事情上,朱樉根本没必要欺骗楚泽。
这伤,肯定是被人加工过的。
这孙正德倒也下得去手,为了让他们生出嫌隙,自残的法子都能用上。
这真是个狠人。
楚泽的惊讶,正是孙正德要的。
但他也不会将“心机”这两字直接刻在脸上。
初时不管楚泽怎么问,他都是那一句话:“这是咱自己不小心弄的。”
楚泽寒着声拆穿他:“谁自己弄能弄到这个位置?老实交待,是不是朱老二弄伤的你?”
孙正德满脸为难。
楚泽见他不说话,冷笑一声,咬咬牙道:“好,你不用说了,咱已经知道了。”
然后楚泽连早饭都没吃,找到朱樉大吵了一架。
“朱老二,你太过分了!人家孙公子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将他打成这样?你知道不知道,脸上那么大的伤口,是要毁容的!”楚泽的声音自客栈外传来。
下一瞬,便是朱樉叫嚣的声音。
“那也是他活该!就冲他胡说八道,咱没直接杀了他就是仁慈了!”
“你伤了人,你还有理了是吧?走,跟咱进去给他道歉。”
“道個屁歉,本公子就打他了怎么着?有本事让他自己再打回来啊,还想让咱道歉,做梦了他。姓楚的咱告诉你,看在之前咱们有些交情的份儿上,咱今天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咱连你一块儿收拾。哼!”
之后,孙正德便再也没有听到楚泽的声音。
就连之后赶跟路,往日里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两人,如今中间都隔着楚河汉界。
这进展,比他预计的还要快。
看来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成了。
接下来几几天,队伍明显更加沉闷。
他们不断地朝福建靠近,楚泽与朱樉两人都黑着脸,谁也搭理谁,时不时还要大吵一架,大有即将分道扬镳的意思。
这不,他们刚又吵了一架。
孙正德看着,也装模作样的劝了。
但心里他却只想着一句话:时机成熟了。
当天晚上,他们在一处野店里落了脚。
避开了孙正德的视线,楚泽与朱樉凑到一起正在说话。
朱樉人有些蔫蔫的。
显得没精打采。
“他也真沉得住气,这都好几天了,他怎么还不动手呢?难道是咱演得还不够,这人觉得时机还没成熟?”他们都闹成这样了,时机怎么着都成熟了吧,难道还要他们再打一架,这人才觉得时机到了?
楚泽比他淡定多了。
他回想着这两天孙正德的态度,语气幽幽:“咱估计,就这一两天了。”
“真的?”
“八九不离十。”
“那你说,他会对谁下手?”朱樉侧头看向楚泽。
楚泽奇怪地看着朱樉:“这还用问?”
这几天孙正德一直都在楚泽身边晃悠,言语间多有亲近讨好之意。
虽然楚泽还没有套出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楚泽知道,这人的目的,必定是自己。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但朱樉就说不定了。
朱樉听完楚泽的分析,不赞同地道:“可未必,他这么亲近你,说不定就是为了打机会杀了你呢。要知道这次清剿神教,你才是主要人物。只要你一死,神教安全。所以咱觉得,他的目标,必定是你。”
“那你要不要赌?”
朱樉:“……”
“怎么着,不敢啊?”楚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故意说着刺激人的话,“是怕又输给咱吗?也对,你之前还欠咱一个女装三圈的约定呢,这次要是又输了,那你不得围着应天裸奔三圈啊。啧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怜。”
朱樉狠狠地磨牙。
“赌就赌!但这次,彩头得由咱定。”
“好啊,彩头是什么。”楚泽反正不怕自己会输,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着绝对的自信。
反倒是朱樉,也不知道要把自己坑到什么程度。
看着绞尽脑汁想彩头的人,楚泽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同情。
下一瞬便被幸灾乐祸取代。
朱樉道:“咱赌他要杀你,如果咱赢了,女装的事就得作罢。如果咱输了,从今天起到回京上,你的臭袜子本殿下给你洗了,怎么样?”他说着还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楚泽看朱樉的眼神更同情了。
“行吧。”这人非得作死,是拦不住的。
正好,也让他享受享受,皇子给他洗袜子是什么滋味。
忽然间,有脚步声朝他们靠近。
朱樉与楚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