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泽抬头,神情坚毅,一字一句,“臣愿以自己的脑袋担保,此事绝对真实。”
众人都看着楚泽。
楚泽跪在那里,像是风中的一杆青竹,任风吹雨打,也绝不动摇。
私通敌国是大罪。
要抄家灭族的。
胡惟庸只觉得心口一凉,全身绷得笔直。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尖用力掐入自己的掌心。
疼痛袭灭,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冷冷地看着楚泽,心道:他想把自己的事捅出来吗?
如果是,那他要怎么办?
楚泽犯下的那些事,跟这个罪名相比,简直不是事。
可就这么认罪,也不是胡惟庸的性子。
胡惟庸开始想招。
朱元璋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楚泽:“证据呢?”
“证据咱还没找到,但细作已经抓到了。现人就在外面,只等皇上招见。”楚泽道。
胡惟庸一愣。
他诧异地看向楚泽,这人要揭发的,不是自己?
紧接着胡惟庸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
太好了,不是自己就好。
要楚泽真要跟自己鱼死网破,他还真没有有效掣肘楚泽的法子。
结果这人原来说的不是自己啊。
方才真是他多心了。
不过就算不是自己,他也得多加两份小心。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发疯,又咬向自己。
既然楚泽已经将人带来了,朱元璋自然是要见见的。
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跑到他眼皮子底下来当细作!
“宣。”
朱元璋的声音沉得要滴水,犹如压城的黑云。
很快,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被几個禁军推了出来。
看到那人的刹那,胡惟庸刚刚缓过来的脸色陡然一白。
这是他的人。
是他之前,派到楚泽身边的去。
但这人怎么可能通敌的卖国?
他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
那楚泽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地肯定,说他就是通敌了?
除非他对楚泽制作的武器出手了!
但他早便敲打过此人,让他万万不能动楚泽的东西。
他没听?
这不可能!
那人被押到一旁跪下。
楚泽指着他,道:“皇上,此人叫李二,是咱府上的一名小厮,他是前段时间被招入府中的,之前本来没事,但就在一个月前,咱的发现这人忽然间对咱很是关心。平日里咱去哪儿,见了谁,他都爱打听。
若只是这事,咱也不管了,反正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谁知三前,这人竟然将咱的房间给点了。
皇上,你知道咱府上着火,然后发生爆炸的事儿吧?”
这事朱元璋当然知道。
虽然锦衣卫现在已经被彻查,里面的人不能动用。
但不代表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可用,也不代表他对朝臣的事一无所知。
此时楚泽提起,朱元璋也不藏着掖着,淡然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但那跟私通敌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楚泽身体立刻支棱了一下,他理直气壮地道:“皇上,咱是替大明替皇上卖命的,做的这些武器,最终都会进入军队,这些都能增加咱大明的国防力量。可这人,竟然私自跑到咱的房间里放火,意图将咱辛苦准备的东西付之一炬。若不是咱运气好,这东西就被他烧了!
这东西烧了,那咱今日必定丢脸。当然,这不重要,重要是他今日敢纵火,明日就敢杀人。说不定哪一日咱就被他杀了,那咱脑子里那些好东西,岂不是都没办法面世了?皇上,您说这是不是要通敌卖国!”
“……”
这、这理由就很牵强。
朱元璋听得嘴角直抽。
他还真当这人是细作,现在看来,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但楚泽所说的问题,也足够严重。
楚泽前脚说要比赛,后脚就有人放火。
朱元璋冷冷扫向胡惟庸。
胡惟庸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这事跟咱没关系啊!”
“既然没关系,那你脸白什么?”朱元璋寒声。
胡惟庸:“……”
胡惟庸觉得自己都快冤死了!
他哪里不知道这事的轻重,怎么可能敢毁东西。
而且这人回来的时候,也跟自己说得清清楚楚,他没烧东西,那间房是怎么起火的,连他自己地不知道!
“皇上,这不是臣干的!楚泽他想冤枉臣!”不管如何,就罪名他绝对不能认。
胡惟庸下意识地就想将这事儿往党争上引。
但楚泽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立刻道:“你说是不是不算数,咱不如听听他的话。”
这个他,指的是被楚泽抓住的小厮。
小厮被推出来,满眼通红地抬起眼,哭着看着胡惟庸,道:“大人,小的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的,大人不能不管小的啊!”
胡惟庸:“……”要完。
“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