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啊。”楚泽还是觉得奇怪。
他沉默片刻,再问:“今日是不是有谁见过皇上。”
他明明是在禁足中,竟然也能猜到有人去见了父皇。
朱标诧异地挑了下眉。
楚泽的机敏,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胡惟庸。”朱标报出一个名字,“他借着汇报银川案的事,面见了父皇,父皇问了他对此的看法。”
破案了。
楚泽就知道,这事没按他的预计走,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搞事。
听到胡惟庸这个名字,楚泽是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坑了他这么多回,就胡惟庸那性子,不做点什么,才奇了怪了。
单单只弄几個人,出来与他“争宠”,必定达不到胡惟庸的要求。
毕竟在他心里,他必定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他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一但他杀了自己,那他自己也别想轻易脱身。
但如此皇上不再宠信自己了呢?
他在朝堂上,一面减少皇上对自己的宠信,他寻的人在有研究方面又抢自己的风头。
等到皇上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那也就是自己出意外的时候。
胡惟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哼。
他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朱元璋那变幻多端的恩宠。
楚泽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朱标问他。
楚泽低下头,继续整理着那仨小的作业,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还能怎么办,既然皇上都否了,咱现在又在禁足,去找皇上说这事,那不是白跑嘛。说不定被谁抓住把柄,又得到你们面前去参一本。”
“那你的条程,就不打算管了吗?”朱标有些着急。
他私心里,还是希望楚泽所写的条程,是可以用上的。
但现在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让楚泽来。
谁知楚泽一脸不在意。
搞得好像他今天白跑了一趟一样。
想到这里,朱标的脸色都变了。
倒不是怨楚泽,主要是这么好的法子,却不能行施于民,总觉得有些可惜。
楚泽抬起头,正好对上朱标那一脸惋惜。
他笑了笑,道:“怎么着,你着急了?”
这不是废话了么。
朱标撩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
楚泽看得哈哈大笑。
“……”朱标的表情越发无语。
“别这样,咱都不急,你急啥?”妥妥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哦,不对。
放这人身上,应该是臣子不急太子急。
楚泽伸手将蓝毅三人的作业,顺手放到朱标面前,道:“这事你暂时不用管,咱禁足呢,总不好随意出去,省得坏了你的威严。等禁足结束,再处理这事不迟。来,替咱看看他们三个,谁的作业更好。”
朱标脸色依旧没好太多,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楚泽。
“这事,拖太久不好吧?”犹豫了良久,朱标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下。
他自己的爹自己清楚,这事拖到后面,父皇八成连提都不想提。
那时候楚泽再去,用处几乎等于零。
但楚泽明显不想再提这事。
他抖了抖手中的作业,催促朱标:“看看嘛。快。”
两人僵持了片刻,朱标放弃了。
既然楚泽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由着他吧。
朱标接过作业,一页一页地看过去。
说实话,很难看。
这字写得,跟刚拿笔的奶娃娃没区别。
哦对,这三小孩,也确实是刚拿到笔。
好在抄得认真。
朱标稍稍指点了两句,便将作业还给了楚泽。
他看着楚泽,严肃道:“这三个小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你不会随便救三个孩子。”
哪怕对方的身世很可怜。
用楚泽的话说,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一个一个的救,哪里救得过来?
能给他们一些银钱,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更别说还让蓝玉收他们做义子,自己还带在身边。
楚被被看穿了也不恼。
他从那些作业里,抽出一份扬了扬,道:“因为这小子。”
朱标看过,那份作业上的署名是蓝毅。
也是这三个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
楚泽继续往下说:“咱看中了这小子的天赋。你是没看到,他拿着几根木头与草叶子,就可以做出很灵活的机关人,很多大人都做不到,但他做到了。这样的天赋,咱实在是舍不得啊。”
楚泽的惜才之心他理解,但这孩子才这么小。
“等到你将他培养出来,得多久?”朱标脸上闪过一丝不赞同,“你要真想觉得他们有才,你也没精力去教养,不如将他们教给夫子得好。”
“那不行。”
朱标的提议,楚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现在的先生教的还是那老一套,咱要不自己盯着,天知道什么时候,这人就让他们给教废了。”
“而且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