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您要不拿点儿胭脂水粉盖一下吧..这一会儿到了朝堂上,怕是...怕是..”
马车之中,传令太监看着楚泽那越来越黑的眼眶。
犹豫良久之后,他最终还是微微开口提醒了一句。
然而面对对方的提醒,楚泽的嘴角略微的颤抖了一下。
胭脂水粉...
要是他涂了那玩意儿,那才真就等着被人笑话了。
不就是黑了一个眼眶嘛!
多大点儿事儿...
“大人,小人就只能送您到这儿了。今日是太子主持朝会,您可千万别说错了。”
等到了朝会大殿门前后,传令太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的任务本身也就只是带人到大殿门前罢了。
传令太监离开之后,随后就从侧门将楚泽已经带到的消息传递到了大殿之中。
当正在主持朝会的朱标得知,楚泽人已经到了大殿之外后,并没有做过多的铺垫,直接摆手打断了下方臣子正在向他阐述的锦衣卫存在的种种坏处。
“宣楚泽进来。”
“宣、锦衣卫指挥使楚泽进殿!”
“宣楚泽进殿!”
...
大殿之外,脑袋尚且还有些晕乎乎的楚泽正想要伸手轻抚一下自己那还有些发疼的眼眶时,突然就听到了大殿之中召唤自己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之后,楚泽挺起腰杆子,纵然顶着一个大黑眼圈,但是他依旧抬头挺胸的迈开了腿。
大殿之中。
众人在听到传令太监的传召之后,都不由纷纷扭头看向了大殿正门的方向。
而在群臣的注视之下,眼神浑浊,双眼中还泛着血丝的楚泽,顶着一個单边黑眼圈就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坐在主位之上的朱标在看到楚泽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不由直接瞪圆了。
“楚泽,你这是怎么了啊?为何看上去如此的憔悴?”
虽然说朱标看着楚泽那脸色,感觉很像是宿醉了。
但是他却又有一些不太敢确定。
他是知道的,楚泽并不喝酒,一个不喝酒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宿醉?
而且,他眼眶上那一团瘀黑...很明显就是被人给打出来的啊!
看伤口的样子,似乎还是新伤才对。
“回禀太子殿下,昨日心情沉闷,虽是臣下并无贪杯之习,但却也忍不住的借酒消愁了一番。”
“奈何酒量不佳,喝高了...”
“你这还真是宿醉啊...”
对于楚辞所谓的什么心情沉闷,朱标压根就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
谁的心情沉闷,都轮不到楚泽。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他咋可能借酒消愁...
估摸着,应该是昨天和老四他们一起胡闹了。
只不过...
“你那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在家里逗猫,让猫给打了!”
“...”
猫?
朱标看着楚泽这一本正经的在那儿胡说八道的样子,他微微摇了摇头。
刚想继续开口,却发现已经有人有些等不及要开始发难了。
“满口的胡言乱语,在这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的儿戏?”
一声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宿醉之后,本就心情有些烦躁的楚泽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他这才有些茫然的开口问道。
“敢问,你哪位啊?”
“你...”
原本以为自己突然发难,楚泽会对自己所说的话提出质疑或者辩解的。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楚泽却是一脸茫然的问出来这么一句。
“我乃是...”
“哎哎哎,你还是别你奶了,我对你奶他老人家的事儿不感兴趣。咱还是说刚才的事儿吧。我请问一句,我们家有个人就叫猫,请问有问题嘛?”
“我逗猫,让猫踹了一下有问题吗?”
“还有,朝堂之上不容儿戏,这话算是你说的哈,以后你要是说什么死而后已啊,万死不辞的之类的话的时候,你记得叫我一声,我来帮你做个证,你要是没死,或者下不去手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你...”
“你什么你?我和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都还没训斥我,你就开始训斥了?你脸大吗?你刚才不是要报名号啊?你报一个,我给你记下!”
“山东如今数十万难民你不去操心,结果还有闲心在这儿跟我咬文嚼字的...”
“你别说你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哈。在其位,谋其职。这是本分,但是为官者,不管在何等职位,都应该为民而忧!”
“你不去操心家国大事,反而在我这儿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你长个脑袋,是为了显个子的啊?”
“一边去、稍后我还要回锦衣卫办差,你有什么话,到锦衣卫总衙找我说去。”
...
楚泽的一番连珠炮式的话语,别说是把先前训斥他的朝臣给直接说懵逼了。
就是坐在上方的朱标和躲在幕后的朱元璋,此时都是一脸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