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圣给他们提供的东西,利益是肉眼可见的庞大,所以绝大多数族老都瞬间改变了态度,唯一还有所争议的是,要不要真的,百分之百完美执行。
“反正天高皇帝远,老太妃在宫里很难知晓我们所作所为的全貌,所以兴许无需当恶人,适当做做样子便是。”
“是这么个理……”
“要真送太多族人进衙门,不也显得家族里没什么好人,作恶多端吗?”
“不是,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甄家,真的有很多害群之马,违法乱纪之人,而且你们还心知肚明,不然为何说送太多族人进衙门?”
“哎呀,老夫就是这么一说。”
“还是得严查处理啊,不然后面的家规很难执行到位,前面严查正好算是杀鸡儆猴,也方便后面执行家规嘛!”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无非就是要担些骂名罢了,何必还要偷工减料。”
“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大孽吧!”
“又或者妄图包庇子孙。”
“没有没有,我们家孩子都懂事守法的很,青楼茶社都不去,更别说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可别胡乱污蔑!”
“等等,有没有可能我们有些低估了老太妃的势力和手段,老太妃提供的这些技术和东西绝非常人所有,甭管谁当皇帝,都足以用之轻松换个侯爵,甚至于国公爵位,家族也足以名垂青史。
这些个东西技术总不会凭空而来。
更不可能是太上皇留给老太妃的。
就以太上皇好名声的性格,有这些技术和东西,早就拿出来为自己争面子了,所以有没有可能,老太太手里可能握着一份连太上皇都不知情的势力啊!
若真如此,我们可不能糊弄……”
“对喔,刚刚光顾着高兴,倒没想过老太妃那些技术和东西是哪来的。”
“会不会有其他势力扶持老太妃!”
“你是说老太妃只是个棋子?”
“你没事吧,哪个势力有这么多好东西,会不自己用反,倒交给老太妃并且让老太妃再转交给我们,有病吗?”
“罢了罢了,你们别吵了,此事不管如何都不能出差错,也别想着糊弄老太妃,老老实实听老太妃的,回去后就开始彻查,如果是你们,或者你们的嫡系子孙后代犯事,我希望你们也能自觉站出来,乃至于大义灭亲,明白吗?”
甄应嘉再次拍桌子,想一锤定音。
将内部肃清的事彻底定下来。
但显然,这群族老再怎么眼红老太妃提供的好处,也不愿意把自己,乃至于自己那些亲人,嫡系子孙给牺牲了。
所以当即便有人阴阳怪气起来:
“族长,您这话说的,说的好像您替太上皇干一些脏活的时候,没犯过法似的,难不成您也要直接自缚请罪?”
“是啊,有些事也非我们自愿,每年从盐税截胡的银子不都送进京了。”
“而且我们替太上皇干的那些事情怎么跟衙门说,难不成直接跟衙门说我们是替太上皇干的。可如果不说是替太上皇干的,自己把罪名揽下来,深究起来,怕是都够直接抄家了,难不成回头全家流放到边疆再拿这些东西邀功?”
他们干的有些违法乱纪之事。
确实是不好说,也不能说出来。
比如说截胡盐税这种事,甭管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罪,甚至于抄家灭族都不算过分,但关键的是,他们也是在给太上皇办事,太上皇退位后不太好调动国库里的银子,内帑虽然能动,可都有记录,想干一些隐秘的事,很不方便。
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捞钱。
他们家就倒霉催的,成了替太上皇捞钱的人,为了邀功,多弄钱,他们还顺带着搞了些贩卖私盐,勒索盐商,改江南织造账本等一系列操作,他们自家虽然趁机捞了点,但大头都送进京了。
这些事一旦暴露出来,就算他们说是受了太上皇指示,也没人愿意承认。
“哦,这些你们放心,我当时就有相关顾虑,所以才犹豫了许久,并且特地派人又进了两次宫,与老太妃协商。
老太妃的态度是,帮太上皇干脏活做的那些事就都揭过不提,只追究对平民百姓动手,害人性命,强抢民女,乃至兼并土地,放贷包揽诉讼之类事宜。
犯了这些事的人,必须严惩不贷。
同时还得能补偿尽量补偿!”
听完几个族老阴阳怪气的揶揄,甄应嘉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漏了些啥。
并赶忙把自己漏了的内容补上。
听到这,原本脸色有些纠结,甚至于不满的一众族老顿时松了口气,其中还有不少,更是直接表示了赞同态度。
“族长你也是,说话怎么还跟我们来大喘气,漏了这么重要的事,那我没意见,谁做强抢民女的事情啊,咱家子弟想要什么女人,别人不上赶着来。”
“兼并土地的事情应该有,但大多走的都是合法程序吧,没有强迫卖。”
“放贷就更可笑了,我们家怎么着也不至于穷到,还需要通过放贷来赚钱吧,倒是附近寺庙,干这事的不少。”
“老太妃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怎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