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比预计慢一些。”

宿命和尚看了林七夜一眼，缓缓开口。

林七夜目光扫过庙宇，门前的落叶堆积腐烂，应该很久不曾清扫，木椅与桌子凌乱的摆放在院中各处，就连庙内供桌上的贡品，都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地。

林七夜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宿命和尚还将这座庙宇打扫的一尘不染，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发生了什么？”林七夜停顿片刻，“难道是我不让你下山，闹情绪了？”

“我没有那种无聊的东西。”

“也是……那这些？”

“最近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这里确实很久没清扫过了……”宿命和尚的神情有些疲惫，“先坐吧，说说正事。”

林七夜见此，也没再追问，在宿命和尚对面坐下，

“我把母亲带回来了，还有战争女神雅典娜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除此之外，上邪会把整个【乌托邦】都转移到了大夏，纪念也突破了神境，现在也在大夏境内。”

宿命和尚微微点头，随手捡起几枚地上零散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很好，这么一来可用的棋子就更多了……具体的细节呢？”

林七夜将这次路上遇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宿命和尚眯着眼睛，听的极为认真。

等到林七夜讲完，天色都黯淡下来，宿命和尚起身在庙内点起几根烛火，昏黄的光线映照着门前的棋盘，影子在满院落叶间摇晃。

“第二圣约么……”宿命和尚沉吟片刻，“确实也是时候了。”

林七夜嗯了一声，“这次之后，迷雾中的杂鱼基本上清除完毕，就算启用第二圣约，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恐慌……守夜人隐藏了上百年的秘密，也该一点点浮出水面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启动？”

“就这两天，不过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林七夜目光看了眼某个方向，“本体那边，情况还比较棘手。”

“有计划了吗？”

“算是吧，虽然有些冒险。”

“那就做吧。”

林七夜眉头一挑，“这次你不劝阻我了？你不是一向不接受冒险的事情吗？”

宿命和尚沉默片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任何一个增加胜算的可能性都不能错过……也许，我们需要冒险。”

“胜算么……”林七夜像是想起了什么，“虽然我已经问过一次……但我还是想知道，如今，人类的胜算有多少？”

月球大战之后，林七夜就问过这个问题，但宿命和尚并没有给出答案，现在大夏的综合战力已经被林七夜拉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想知道现在的胜算有多少。

宿命和尚低垂着眼眸，像是在凝视凌乱的棋盘，并没有回答。

“……不想说，就算了。”林七夜缓缓站起身，“尽人事，听天命……无论胜算如何，我都会把能做的事情，做到极致。”

林七夜走到下山的小路前，回头望了一眼杂乱的院落，

“明天我派人来帮你打扫一下。”

宿命和尚静坐在原地，等到林七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庙内的烛火也悄然熄灭，整座院落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宿命和尚的叹息声响起：

“出路，究竟在哪里……”

……

由于【乌托邦】的到来，守夜人总部已经忙成了一团，好在这些并不需要林七夜亲自处理，后勤部与人力资源部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林七夜回办公室坐下，片刻后，秘书闵军亮便敲响了房门。

“司令，沉龙关在边境发现了一位少女，说是要找你。”

“少女？有说是谁吗？”

“她说，她叫丽娜·佩林。”

林七夜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但还是点点头：“接她过来吧。”

按理说，丽娜回归【隐神】之后，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就算最终没法再重新掌控【隐神】，谈判也需要时间才对……自己前脚刚到大夏，她也到了，估计是途中发生了一些变故。

而事实也正如林七夜所料，丽娜来到办公室后，第一句话便是：

“【隐神】被灭了。”

林七夜猜到了这个可能，“是克系动的手？”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是的。”

林七夜一只手摩擦着下巴，皱眉思索起来。

如今的迷雾，有能力干掉【隐神】的只有大夏与克系众神，既然不是他让人动的手，那肯定就是安卿鱼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