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色还早,我也不急着回去,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渔村,想着多看几眼。”安卿鱼很自然的在陈苟旁的海岸边坐下。 陈苟打量了安卿鱼几眼,微微点头,“看你的穿着,确实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出海打渔也很正常。” “陈叔,他们都出海打渔去了,你怎么不去?” 陈苟没有回答,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气顺着他的呼吸逸散而出,消散在海风中,他凝望着远处的海面,缓缓开口: “前几天,我跟我爹出海捕鱼,遇上风浪,船被掀翻了……我侥幸被其他村民的渔船捞了上来,但是我爹没有。” “……节哀。”安卿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陈苟,最终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随后,他有些疑惑的看了陈苟一眼,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陈叔,你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这个年纪了,还需要出海捕鱼吗?” “不,他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海了。”陈苟摇了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儿子,到外面闯荡去了吗?” “嗯。” “前两天他来信了,说是去当了个什么兵,还说营里的伙食不太好,我爹一听说他去当兵了,高兴地很,就偏要亲自出海给他捕几条大鱼,寄过去给他改善伙食……可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安卿鱼陷入了沉默。 “其实,这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苟沧桑的开口,“出海捕鱼,本来就是在赌命,我已经见过无数技艺高超的渔民葬身在了大海之中,我们生在大海,养在大海,最终葬身于大海,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陈苟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嗯。”陈苟缓缓开口,“这两天……我爹给我托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