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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岁起,他就只喜欢霍西一个人。
吃完饭,霍西在客房猫了一晚,天亮时她就回家了。
白起是醒着了,但是他没有起来。
霍西不爱被人绑着,他是缠着她,但也有分寸。
不然,他也不能在她身边,一待四年。
……
霍西打车回家。
天蒙蒙亮,家里的佣人已经起来做事,看见她就叫大小姐。
“轻点儿!别被我爸听见!”
霍西轻手轻脚,到玄关那儿把鞋子脱了,猫着脚进去。
但是才走两步,一道声音响起。
“回来了?”
是张崇光的声音。
霍西把鞋子扔在地上,穿起来,望向沙发。
张崇光坐在那儿,即使没有开灯,但仍是能看出来有些憔悴,他面前放了好几个酒瓶子,歪歪倒倒地空着。
霍西双手抱胸:“哟,起得挺早!”
张崇光冷着脸:“跟霍律师真没得比!怎么,跟小鲜肉疯了一个晚上还能起得来,是他不行啊还是霍律师天赋异禀?”
他实在气,霍律师都叫出口了。
霍西是不吃他这套的,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讽刺他。
“B市我熟!不像张总想喝花酒都找不着地方!”
“早这样,带个串串回来啊,也不用对着别人阴阳怪气了!”
……
张崇光冷冷地看着她。
霍西舒服地坐他对面,脱了丝袜的腿横放到茶几上。
占了上风嘛,总归让人愉快。
张崇光看着她的腿:“怎么,激烈到丝袜都扯破了!”
“对啊!”
“你快30了吧,你是不能理解24岁小鲜肉的体力的!”
张崇光握了握手:“他那么好?”
霍西轻眨眼睛:“试过才知道呢!”
张崇光气得不想理她,直接起身上楼,但是走到一半时就被陆烁给堵住了,陆烁昨晚没走,特意留下来看戏的。
果然,大清早的就精彩得不得了。
他就知道,要治张崇光,还得他姐!
陆烁跟霍西一个鼻孔出气,佯装不知道,含笑:“都起这么早!?”
张崇光撞开他的肩,上楼。
陆烁穿着厚实的白色浴衣,缓缓下楼,霍西伸过腿:“给你姐捶捶!忙了一个晚上累死我了!”
陆烁跟她向来亲近,替她捶捶,想了想又问。
“怎么打算的?”
他抬抬下巴,示意楼上的位置:“人回来了,你这是想把他气走?”
霍西敲了他一记。
她淡淡地笑笑:“想多了吧你!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
陆烁也很轻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二楼,张崇光站在那儿。
修长手指扶着扶手,用力得指关节都发白了,他听见了霍西说的话,她说,哪那么多的破镜重圆。
她说着这个时,三分凉薄。
张崇光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回到卧室他头抵着门板,他想过年后他该立即回米国,这样的话,他们仍能像从前那样儿。
客客气气的家人。
对方遇见困难时,还是能守望相助,但就不会是恋人。
谁都是轻松的。
霍西做到了,他说分开后,她从不曾向他挽回。
他知道她的,有那么一段时间霍西是在等他的,等他后悔等他回头,因为他的家在这儿,她总觉得他会回来。
可是他没有,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
她放弃他,情理之中。
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难受?
收拾收拾心情,回米国,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张崇光收拾着护照时,心里难受到无以复加,他自小尝尽冷暖,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他面前跳楼,他那样恐惧仍是压在心里。
他压抑习惯了。
霍西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照亮了他。
但是太明亮,他反而觉得刺眼,不习惯。
他选择把光挡住。
现在,他想念这束光,霍西却再也不肯照耀他。
张崇光轻轻捂住心口,感到疼痛。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