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拍的戏份正是女主经历了极为痛苦的事情险些丧失斗志,男主站在门板外想进去安抚,又狠下心认为没有经历过苦难的洗礼她不会真正的脱胎换骨,但极致的心疼令他也潸然泪下。
因为剧情相关,澄心才冒昧又尴尬的说出这句试探。
但她没想过这句话有多暧昧,一时其他人都露出会心一笑的表情。
白杳踮起脚尖,在瞩目之下靠近程斯霍,她的视线放在他的脸庞上,似乎观察了一阵子。
程斯霍的出戏速度在这几年的锻炼之下,已经快了许多,不像是从前拍痛苦的戏,经常要一个人在酒店哭好久。他恍惚了一阵子,勉强从戏中跳脱出来。
一只手似乎按上了他的肩膀,他神态清明起来,眼神聚焦,第一刻视野之中映现的便是白杳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美丽动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提醒:“你左眼有眼屎。”
程斯霍脸庞崩掉:“?”理智倏尔回笼,什么戏不戏的迅速抛之脑后。
也就一秒钟,白杳把程斯霍从戏中拉了出来。
这个距离这么近,澄心也没听见白杳说了什么,只见程斯霍一副吞了苍蝇一般僵硬着脸掉头就走,她隔后面儿追:“哎!程老师!您要上厕所吗?喝口梨水先啊!”
在场人‘哇哦’出声,捧场的说不愧是白老师。
没多久,程斯霍就重新出现在白杳跟前,一脸怒容:“你敢耍我。”哪儿有什么眼屎,眼屎什么??
白杳靠在门框边看剧本,见此摆了摆手,朝他示意,“恭喜程老师杀青。”
是的,程斯霍的全部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今天这场哭戏是他的最后一幕戏。
程斯霍冷静了下来,他杀青了,今天就可以离开片场,“以后没必要就别见面了。”他蹙眉看着白杳,“我知道你的目的,白杳,但凡你有良心,那条录音就该删掉了。”
拍戏这一个月,白杳的演技跟从前相比有天壤之别,且刻苦用功,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演戏上面,就算一个人装,也装不了这么久。
她想踩着她上位,仅此而已,无关情爱。想明白那个晚上,程斯霍狠狠松了口气,心底却跟着升起来一丝难言的情绪,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要踩就踩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会删的。”白杳说道。
程斯霍猛地盯向白杳,“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你不懂吗?”他冷淡的走进她两步,“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再继续下去,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他意有所指的扯起唇角。
白杳微微一笑,另起话题一般道:“你不记得那条录音的完整版到底是在录什么了。”
程斯霍脑袋回想了一下,“什么——”
话没说完,她的手忽的抬起来,轻柔的放在他的面庞上,程斯霍的话头戛然而止,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牢牢落在她的脸颊上。
两人重逢以来,数月间总是针锋相对,她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总拿鄙夷嫌弃的眼神看他,时不时要说几句贬低他的话让他怀疑人生。而他也不服输的想让她不痛快,虽然每次都被她不咸不淡的怼了回来,反倒气的是他自己。
像此时此刻,就连呼吸都放温柔下来的白杳,程斯霍闻所未闻。
一股淡淡的酸意浮上心头。
她似是想说什么话说,又突兀的皱眉,语气怪怪的:“你是我谈过的男朋友中,脸算最能拿的出手的那一个。”让人觉得这不是她本来要说的话。
程斯霍没反应过来,竟有一瞬觉得受宠若惊,这竟然是这女人会说的话?她不是看不上他吗?
下一秒,她猛地覆向他来,程斯霍唇瓣剧烈一痛,“嘶——”还没推开她,她就自己站直了身子,眼神居高临下一般,“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快滚。”肩膀被狠狠一推,他没站稳往后跌退两步。
门‘砰——’的关上。
程斯霍怒火中烧,摸了一下嘴巴,有血。
那痛楚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的下唇瓣都被她咬掉了。
是真狠啊!
但最重要的不是被咬,而是她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咬他,却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程斯霍拳头攥紧,微微颤抖,脸色铁青,呼吸不平稳起来。
站了足足有三分钟,他最后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抬腿离开此处,头也不回。
尚磊举办了个杀青宴,白杳没有到场,大家吃过饭之后送程斯霍离开片场。
赵悦然已经等急了,几乎是擦着边给程斯霍定了行程,当天晚上九点他就退酒店飞去了B市。
半个月后,《晨昏线》的整个影片也拍摄完毕,正式进入后期制作。
期间有现场收音不好的,白杳需要去录个后期配音。
整个剧组宣发很给力,尚磊将宝压在这部影片上,演员导演以及编剧制作人频频发微博发短视频宣传。
柳计衡到公寓的时候,只听见白杳掐着嗓子模仿小孩的声线,说的话脍炙人口,不看她的模样,没人能知道这声音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发出的,还以为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呢。
不过白杳也只学了三四句,是前一段去《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