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古色古香的阁楼,四处是白色的纱幔搭配珠帘,有种清冷脱俗之感。 前方立着一个竹木所制屏风,隐隐约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在整理账本,身上是一套纯白色的素衫。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翩翩惊人的清冷惊世、以及寻常女子没有的利落。 不知道为何,帝深觉得她的身影有几分面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里面的女子并未抬头,淡漠扬出话:. “永宁王就是这么没有礼仪之人?”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帝深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个女人看了这么久。 他道:“事关一百万两白银,本王自然得慎重些。” 女子散漫地问:“这个数目,是你二十年的俸禄。 我记得永宁王已经娶过王妃,还用得上这么奢昂的仪式?” “以前非所爱,近日要娶的女人,才是本王真真正正的王妃。” 帝深声音沉厚,似是不愿再提楚惊帼,提起都有些反感。 自从那日打了楚惊帼后,他只知道她耳朵残疾、狼狈如条狗,不值得他多看半眼。 尤其是她居心叵测设计他和楚怜儿一事、更令他恶心。 他从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用内力将其飞越屏风、落到女子的桌上。 “银两不是问题,只要能搏怜儿一笑,本王还会给你别的赏赐。” 女子看了眼那一沓银票,似是轻轻低笑了声,听不出喜怒哀乐。 帝深总觉得她那笑有些奇怪。 还没来得及问,一张纸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玲珑阁的规矩,你确定能接受?” 女子的声音清冷淡漠。 帝深接住纸张,就见上面写着: “玲珑阁所布置物事、只提供成婚当天使用,翌日便回收、不赠与。 且、玲珑阁宗旨是神圣的姻缘,若在玲珑阁所布置的场地做出不俗事情,如: 泼妇骂街、随地大小便等,玲珑阁将有权立即收回所有物品!” 帝深拧了拧眉,这是什么多余的条款? 在他永宁王府内,怎么可能出现那些不雅情况? 他按了手印,沉声道: “本王当然没意见。不过……” 他往前迈步,目光透过屏风的缝隙,尽力去看里面的人。 同时边往前走、一步步靠近、边道: “这么大的数额,玲珑阁的掌柜、是否该与本王亲自谈谈?”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大手猛地将屏风掀开。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完全没有任何前兆。 可那一刻,女子白色的身影顷刻间、敏捷地从窗户跃了下去,跃入渐暗的天色里。 素衫薄如天丝、衣袂飘飘。 屋子里再无人影,只剩下满室清冷的暗香。 还有女子散漫的声音回荡: “玲珑阁收了钱、自会办事。王爷回去等着便是。” 帝深大步走到窗前,下面是冷冷清清的街道,只有一个红色灯笼微微晃着,毫无人影。 她、已经不见了。 帝深长眉不禁拧起。 到底是谁开得玲珑阁?还如此神秘莫测、不肯见人? 他没有注意到,地面落了一枚针,那针和半个月前扎在他腿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