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还见他在说亲,现在也不知道说成了没有。
阿修将马车停下,大步过去,隔了一段距离问:“没事儿吧?”
祁薄荷面色泛白,缓缓摇头。
阿修拎着他背篓道:“那你试试能不能起来。”
祁薄荷手撑着地,刚起来一半脸色更白。
“行了行了,你别动。”
“可是腰疼?”
“不、不疼。”
阿修看了一眼马车,干脆问:“你是要去县里卖柴?”
祁薄荷点点头。
“那你先等等我。”
阿修去马车边跟陶青鱼说完情况,陶青鱼直接下了马车道:“你送他去医馆,剩下这点路我走回去就成。”
“不成!”
“我得先送您回去。”
主仆一个样。
都倔!
陶青鱼道:“那你先让他上来坐着,待会儿我到家后你再直接送他去医馆。”
“诶!”
阿修跑回去跟哥儿说了。
祁薄荷抿紧唇,像雨里的小白花一样,颤颤巍巍冲着阿修露了一个笑。
哥儿本就清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一双桃花眼蒙着水光。
看得人莫名升起一股想护着人的冲动。
阿修面上一热。
像被开水烫了,慌里慌张拿了他的背篓先放马车上。
陶青鱼则试图搀扶哥儿上去。
但一动,小哥儿就疼得脸色发白。
不得以,阿修说了一句抱歉,小心将人直接抱放在马车上。
陶青鱼站在原地。
只看见看哥儿微白的手小心攀着阿修肩膀,小小一只。
他无声一笑。
*
到宝瓶村村前的长坡,还没下坡陶青鱼就叫停。
他从马车上下来,道:“下了坡不好上来,你快带他去看看吧。”
陶青鱼说完就走。
阿修目送人进了村子,才拉着马儿转弯。
“怎么样,身上还疼得厉害吗?”
哥儿轻轻摇头,想到前面的人听不到,他道:“不是很疼,我缓缓就可以了。”
“不用、不用看大夫。”
阿修道:“还是看看的好。”
祁薄荷盯着车帘。
马儿走动,车帘时不时掀起。这样他能看到外面人的背影。
他声音低低的道:“我……没钱。”
阿修一僵。
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话多过过脑子。
“那我先把你送到县里再看。”
祁薄荷轻声道:“谢谢。”
“不用谢。”
“我……我还不知恩公姓名。”
“你叫我阿修就可以了。”
“阿修。”
听那声音柔柔的,阿修不知怎么浑身像蚂蚁爬过,别扭得慌。
随后又听哥儿道:“我姓祁,小时候爹娘叫我薄荷。”
“哦哦,薄荷。”
祁薄荷敛眉,轻轻应了一声。
阿修手握成拳。
好像蚂蚁爬到了心里,刺挠得他像抓一抓。
*
陶青鱼从村口前的长坡下去,进了村子里。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在晒谷场时,更是一群坐在银杏树下闲聊的婶子夫郎看过来。
陶青鱼冲他们一笑,随后加快脚步离开。
众人口中的话题直接一转。
“鱼哥儿怎么又回来了?”
“都出嫁了,还当这儿是自己家呢。”
“他家就他一个,老子又瘫在床上,能不回来帮衬一点吗?”
“那方家娶了他不就算倒霉。夫郎不在家操持着,净往娘家跑。”
“人自己家,还不能回了。”
“你回一个娘家试试?”
一句话,说得其余想反驳的人立马闭嘴。
事实就是如此,像那句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嫁了人了,那自然就是别人家的了。
要回去,可以。
家中只他一个还好。
若上头有哥哥或下头有弟弟,要是回得频繁些?,亦或者是在娘家待久了。
看那娘家的嫂子、弟妹不在明里暗里吵骂。
像陶家这种奇葩,一个村里最多就一家。
陶青鱼不管外人怎么说,直接进自家院子。
方雾见到他还呆了一下。
“鱼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他着急拉上陶青鱼的手,带着人在跟前转了转。
“说!是不是欺负从流了。”
陶青鱼错愕,随后给他小爹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然后就挨了他小爹爹一爪子。
陶青鱼捂住被拍的额头,委屈道:“我亲爹爹,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问我是不是欺负了方问黎。”
“难不成我还真是你捡回来的不成?”
方雾轻嗤一声。
“可不是嘛。”
陶青鱼脑袋别向一边,立马耸着肩膀呜咽出声。
方雾一笑,轻轻拍了下哥儿脑袋,眸色温柔。
“多大人了,很跟个小孩似的。”
“说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