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背着自家爹放棉被堆起来的板车。小娃娃跟着,杨鹊跟方雾搀扶两个老的。
宝瓶村的人浩浩荡荡离开家门。
当然,有愿意走的;也有许多态度乐观,不愿意走的。
秦梨花看陶家人走完,呸了一声道:“瞧瞧,平日里那么凶,还不是怕死!”
也不想想,以往哪次山火烧到家门口来过。
现在不走,等烧完了还能进山里捡捡好东西。
*
陶家人出村子不久,一辆马车逆行而来,最后停在队伍后头的陶家边。
“小鱼。”
“你怎么来了?”
方问黎立马下车道:“看到西边起火,过来看看。”
“爷奶上马车,陶叔也放上去。”
阿修立马帮忙。
陶青鱼看有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过去,他将方问黎拉到一旁问:“我看见有捕快进山。”
“嗯。”
“灭火的?”
方问黎拨弄下哥儿额角的湿发,道:“灭火的。”
“起火的地方是铁矿,白谨还有一百多名被抓去挖矿的苦工都在山里。”
陶青鱼心惊。
“那岂不是活生生的人命!”
“我去看看,你先跟着马车去县里。方叔他们就暂且安顿在家里。”方问黎交代。
陶青鱼眼皮一跳。
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拉住方问黎袖摆。
“你去做什么?”
“趁着火势能控制,救人。白谨也是我的学生。”
陶青鱼快速想了想,立即道:“那我跟着你一起去。”
他懂得一些起火的应对常识,那么多人进山灭火,也得做好防护。不然也可能会出事!
方问黎眸色一沉。
“不行。”!
“主子,该回书院了。”
阿修找来,手上拿着方问黎带回来的书袋,里面装着学生交上来的文章。
面上一个就是顾观茗的,方问黎用朱色的笔批了。
他这半日让阿修去请了假,没去书院。顾观茗也没回去,多半昨日就收到了消息。
他眸光转淡,提了书袋。
“注意着陶家。”
“我知道。”
*
县衙。
顾观茗看着里面被押出来的赵成鹏,眉头都没皱一下。姨母过世,有他赵成鹏的磋磨。
顾家不喜他。
但他又是表妹的生身父亲,昨日县衙出事,表妹半夜跑到他住的地方求救。
顾观茗已经写了家书让人送往江阳府,现下听了赵成鹏做的事儿,心里只余一个想法:让自家妹妹脱身。
他这会儿来看了看,便打算回书院。
转头见方问黎自东去的背影,他心中一跳。
夫子……多半看见他了。
顾观茗匆匆追上去。
方问黎听到身后脚步声,脚下不停。
鸣水河送来凉风,掠过河堤两岸翠柳。方问黎衣摆轻扬,墨青色的衣服显得人稳重严肃。
他走得不疾不徐,面上却不如春风温柔。
“夫子。”顾观茗恭敬垂头。
方问黎神色冷峻,道:“我竟不知,你何时跟我告了假不去书院。”
“可禀明监院?”
顾观茗立即道:是学生的错。只是昨夜表妹家出事,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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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有了。
方问黎道:“赵县令的事自不会冤枉了他。”
“但你作为一斋之长,如此基本的章程都能违背。试问,你这一斋之长难道就是给文事斋开这么一个好头吗?”
顾观茗身子压得更低,额头冒出了细汗。
“学生回去便找监院领罚!”
方问黎淡淡道:“自然要罚。”
“为师以为你们能自持守规,寻常也未多言……错也在我,你我便一起找监院。”
“夫子!”顾观茗一惊。
“走吧。”
按照玄同书院章程,无故出院闲游,不勤学业者;出院不禀者;呼朋引类,来往喧谈者由山长同监院严加训斥。不守约束者,一次戒饬,二次逐出。(注一)
而顾观茗身为一斋之长,带头违规,自不是小事。
*
另一边,白谨往鸳鸯楼去。临门一脚,他看着里面轻纱曼妙的姑娘们脚步一滞。
不行不行。
他飞快跑回进福巷,拉着自己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哥儿一起。
“你去就去,还拉上我做什么?”洛哥儿被白谨牵着,见街上还有人,脸上微红。
“我怕。”白谨胡乱道。
进鸳鸯楼,洛哥儿还是小厮打扮。
风娘看着直接冲进门来的两人一笑:“姑娘们……”
“别别别!”白谨抓紧洛哥儿的手,“我是有夫郎的人!”
风娘趴在栏杆上,美目望着下面。
“真是稀奇,头一次见男人带着自己夫郎上青楼。”
“你们夫夫俩可真会玩儿。”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