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书袋。
“注意着陶家。”
“我知道。”
*
县衙。
顾观茗看着里面被押出来的赵成鹏,眉头都没皱一下。姨母过世,有他赵成鹏的磋磨。
顾家不喜他。
但他又是表妹的生身父亲,昨日县衙出事,表妹半夜跑到他住的地方求救。
顾观茗已经写了家书让人送往江阳府,现下听了赵成鹏做的事儿,心里只余一个想法:让自家妹妹脱身。
他这会儿来看了看,便打算回书院。
转头见方问黎自东去的背影,他心中一跳。
夫子……多半看见他了。
顾观茗匆匆追上去。
方问黎听到身后脚步声,脚下不停。
鸣水河送来凉风,掠过河堤两岸翠柳。方问黎衣摆轻扬,墨青色的衣服显得人稳重严肃。
他走得不疾不徐,面上却不如春风温柔。
“夫子。”顾观茗恭敬垂头。
方问黎神色冷峻,道:“我竟不知,你何时跟我告了假不去书院。”
“可禀明监院?”
顾观茗立即道:是学生的错。只是昨夜表妹家出事,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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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有了。
方问黎道:“赵县令的事自不会冤枉了他。”
“但你作为一斋之长,如此基本的章程都能违背。试问,你这一斋之长难道就是给文事斋开这么一个好头吗?”
顾观茗身子压得更低,额头冒出了细汗。
“学生回去便找监院领罚!”
方问黎淡淡道:“自然要罚。”
“为师以为你们能自持守规,寻常也未多言……错也在我,你我便一起找监院。”
“夫子!”顾观茗一惊。
“走吧。”
按照玄同书院章程,无故出院闲游,不勤学业者;出院不禀者;呼朋引类,来往喧谈者由山长同监院严加训斥。不守约束者,一次戒饬,二次逐出。(注一)
而顾观茗身为一斋之长,带头违规,自不是小事。
*
另一边,白谨往鸳鸯楼去。临门一脚,他看着里面轻纱曼妙的姑娘们脚步一滞。
不行不行。
他飞快跑回进福巷,拉着自己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哥儿一起。
“你去就去,还拉上我做什么?”洛哥儿被白谨牵着,见街上还有人,脸上微红。
“我怕。”白谨胡乱道。
进鸳鸯楼,洛哥儿还是小厮打扮。
风娘看着直接冲进门来的两人一笑:“姑娘们……”
“别别别!”白谨抓紧洛哥儿的手,“我是有夫郎的人!”
风娘趴在栏杆上,美目望着下面。
“真是稀奇,头一次见男人带着自己夫郎上青楼。”
“你们夫夫俩可真会玩儿。”
洛哥儿脸一红。
白谨冲楼上道:“方夫子让我来找风娘。”
风娘甩了甩帕子,顿时无趣。
“上来吧。”
洛哥儿忐忑,紧挨着白谨走。不过也新奇,这还是他头一次上青楼。
“你看什么看,不许看。”白谨将他脑袋掰过来看着自己。
洛哥儿耳朵一红。
“没……”
跟前忽然跑过来个拎着水的小厮,路过两人想让让没曾想一脚踩滑就要摔了去。
白洛那小胳膊猛地将白谨往自己身后一拉,随后劈手截过木桶,顺带还能抓着小厮将人稳住。
而木桶中的水不洒一滴。
风娘眼一亮。
她轻轻拍手道:“这位夫郎还会拳脚功夫。”
白洛顿时收敛,红着小脸,拉着白谨衣角往他身后藏。
风娘扑哧一笑。
这性子好玩儿。
她态度热络一点,主动道:“是来找那些小孩的?”
“是。”
“随我来。”
只见风娘随意进了个屋子,屋
中却是往下的阶梯。穿过一片幽暗,再出一扇门便是另一间宅院。
外面看,两处地方甚至不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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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出现,院中浆洗衣服的众人一惊。
白谨看了一眼。
有大人有小孩,堪堪望去,竟然不下于百来人。
待看到其中已婚装扮的年轻哥儿,不免紧握住自己夫郎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愤懑。
“这么多人!”
风娘轻哂。
“多吗?”
“那早被卖出去的可不止呢。”
她对这些眼里藏着防备的人道:“行了,我这地儿你们也不留人了,都走吧。”
“这是衙门的人。”
衙门二字并未让里面的人放下防备,他们如受惊的鸟兽挤作一团,警惕地看着两人。
洛哥儿推了推白谨。
白谨上前一步。
他拱手作揖,一排肃然道:“赵成鹏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