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2)

夫子家的卖鱼夫郎 稼禾 17716 字 6个月前

边,掀开床板。

他一双被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睛中,忽然金光耀眼。

为官多年,他攒了不少家底。如今上头已经盯上他,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

他抓起一把金疙瘩,脸上似笑似哭。

可惜啊可惜……

他松手,金子碰撞,赵成鹏沉迷得缓缓闭上眼睛。

做官可以不成,但不能没命。

*

方问黎回到家中,见屋里映照在窗户上的两个影子。他脚步平稳,似意料之中。

拎着衣摆上台阶,门被从里

面拉开。

“从流可算回来了。”

“白大人。”

白正申扶着他胳膊让人直起身,面上带笑道:怎么?才一年不见⑻_[(,生疏了。”

方问黎道:“白叔。”

“夫子,坐啊。”白谨让出他爹对面的位置,直接坐到下方。

“爹,县里的事儿我跟你说完了,你快点派人去查吧。”

白正申肃着脸道:“还用得你教。”

他转头对方问黎和蔼道:“这次来是想问问,从流交上来的那些东西,可否属实。”

方问黎敛眼道:“不敢有半分虚假。人证物证皆在,白叔要看,现在就可以去。”

白谨听得云里雾里。

“爹,夫子,你们在说什么?”

白正申瞥了眼自己的蠢儿子,略显嫌弃道:“叫你来鸣水县查私采铁矿之事,你查了一个月可查出什么来了?”

白谨被他爹堵得一哑。

沉默一刻,他嘀咕;“不是都跟你说了。”

“你那叫查?就那点东西换个人一两日就能查出来。”

白谨哑口无言。

白正申道:“好好待在这,请教请教你夫子吧!”

他起身就走。

方问黎顺势吩咐道:“阿修,给白叔带路。”

“是。”

*

子时,县里各家门前挂着的灯笼已经微微暗淡,像力竭的流萤。

风小了,雨还在下。

雨滴将路上冲刷了一遍,泥浆注满凹坑,县里街道更显破败。

县衙后门,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后巷。

三更声响过后,一道肥硕的人影从后面挤了出来。

赵成鹏抱着东西上了马车,车夫扬了扬绳,马儿消失在巷子中。

出了城,马车加速。

到三水线与鸣水县的岔路口,三驾马车先后汇聚。第四驾慢吞吞地靠近。

“小姐呢?”赵成鹏撩开帘子问。

车夫低头道:“没跟来。”

赵成鹏脸一黑,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要不是看在这是他唯一一个子嗣的份儿上,他是管都不会管。

余光瞥见的后头走上来的马车,赵成鹏重新坐了回去。

正要走,他忽然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我记得是三驾马车?”

黑夜中,车夫看着那显然与自己车厢前挂着的不是一个制式的灯笼,腿瞬间一软。

“老、老爷,不是我们的人。”

第四辆马车上,车帘拉开,慢慢走下来一人。

他高七尺,面容亲和。

他笑问:“赵大人,这么晚了,打算去哪儿啊?”

赵成鹏踉跄,一屁股跌坐在马车中。车帘罩过脑袋,他惊恐瞪大眼睛蹬脚后退。

“白、白白白大人。”

“快!快走!”

车夫滚下马车,立马扔下人跑远。

白正申抬手,笑容一收,厉声道:“全部抓起来!”

四周暗处传来金属撞击声,一个个带刀的捕快直接将马车围在中间。

跑掉的车夫被抓回来押跪在地,一个劲儿地说着冤枉。

赵成鹏一咬牙,哆嗦着手,从鞋中抽出匕首狠狠扎在马屁股上。

马儿嘶鸣。

马车骤动,眼看就要撞了人离去,却有一瘦削人影凌空挥剑。

连接着车厢的绳一断!

车厢直接往地上一栽,伴随着一声哀嚎,直接压在了赵成鹏的腿上。

“鸣水县县令赵成鹏,拐卖幼儿,私开铁矿。欺瞒百姓,收取不义之财,现压入鸣水县大牢,听候审问!”

风声寂,烛火熄。

车辙压过的两县交界之处,残留着一滩血迹。从深夜到黎明,渐渐凝结变黑……

*

翌日。

一大清早,鸣水县百姓用了朝食扛着东西打算进山,却发现县衙那块人群聚集,热闹得厉害。

想着这些天来也没淘到半个的金坨子,索性耽搁会儿,拿上东西也去凑个热闹。

挤进去一瞧,县衙门口的八字墙上难得张贴了告示。

听识字儿的念出来,众人惊掉了下巴。

“赵县令被关大牢了!”

“真的假的?别不是唬人的吧!”说话的人脸上挂着滑稽的笑,难以置信。

“告示都出来了,还能有假?据说还是江阳城下来的大官儿抓的。”

“那金矿咱们还能……”

“愚昧之人!鸣水县从未有金矿出现,上面说了,金矿之事是出自赵成鹏之手,为的是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