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腿,又想到了自家大哥。
“我自己能行。”
听宋欢又提起伤心事,杨鹊戳了戳她。“快看看,这地儿怎么缝?”
宋欢立马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陶青鱼握着狗爪爪商量道:“二叔,我要挺多木偶。除了小黄还能雕其他的吗?”
陶二叔笑道:“能,等二叔先练练手,后面多雕几个。”
“我也要!”青芽道。
“人人都有。”陶二叔又恢复带笑的样子。
陶青鱼被太阳晒得眯了眯眼睛,心想:意外是意外,他们都不怪二叔。但二叔显然自责至极。
希望老爹能醒来吧。
陶青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回屋里继续跟他爹说话。!
他皱眉,上前一步。
方问黎立马翘起嘴角,不过那么高一个人却怂怂的,还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陶青鱼扬眉,快速往前走了几步直接逼得人扑通一下坐回了椅子上。
方夫子愣了愣。
“小鱼……”
好委屈。
陶青鱼咬住嘴里的软肉,竟然有些不忍。这人醉了酒性情变得也太大了。
陶青鱼指了指桌上的醒酒汤,像猫亮出爪子,凶巴巴道:“喝。”
方问黎皱眉。
阿修拢着袖子缩在一旁,有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
明明小鱼老板只说了一个字,他家主子就捧着碗一口闷。亏得他放温了拿过来的,不然准烫一口的水泡。
陶青鱼:“这不是能听进人话,你怕什么?”
时辰真的不早了。他晃
了晃被抓住的袖子,好商好量道:“快松开吧,我也要回了。”
方问黎将碗一放。
落在桌子上咚的一声。
忽略他另一只手拉上陶青鱼的袖子,乍听还挺有脾气。
人态度摆得明明白白的。
不放。
陶青鱼捏着他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拿开。
方夫子最擅长打蛇上棍,眼中微亮,反手整个握住陶青鱼手掌,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下看出手掌的大小区别。
陶青鱼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手一颤,连连后退两步。
方问黎站起来,颇有种他抓到的地方就是他的了。反正人可以被带着走,就是不能放。
阿修在一旁看得捂嘴笑。
不愧是他主子。能狠能装乖,反差虽大但都挺能哄人。
陶青鱼偏头瞪他:“帮忙啊。”
阿修笑容一收,试图上前几步。然后陶青鱼忽然感觉周身一凉。
下一秒,阿修撒腿就跑。
他惊恐嚷嚷道:“小鱼老板你带着他一起吧,我去驾车!”
阿修为了保证自己主子的安全那是当牛做马,主动请了周家的车夫先回去休息。
有这好事儿,人家自然有无不应。
陶青鱼默默仰头。
方夫子依旧是那双润泽的眼睛看着他。
“方问黎。”陶青鱼的眉头能拧成麻线。
方夫子听到自己名字不带应的。
“算了。”陶青鱼极力忽略手上的触感闷头往前走。后头的人跟个大型布娃娃似的,就差挂在陶青鱼肩膀了。
上了马车,陶青鱼先一步坐下。
他看着方夫子坐定,确认人不会摔倒,然后往回扯了扯被大掌完全包裹的手。
手都疼了,这人死倔着。
陶青鱼咬牙:“方问黎,放别的人身上,你这样的行为是会挨打的。”
车厢外面阿修听到陶青鱼的话偷笑,拉着马儿开始掉头。
他家这主才不是随便的人。
盼了多少年了的人了,拉个小手已经是他醉酒后最大的克制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主子有没有醉透,因为他就没见过方问黎这样黏过人。
以往最多就是坐在屋里冷着一张脸看着门口。
马车摇晃,陶青鱼已经放弃挣扎。
他偏头看着窗外。
夜深不知时辰,马车摇着摇着肩膀一重。方夫子的脑袋搭在了自己肩上。
那股淡淡的木香悠远,闻着安神。
陶青鱼倒没觉得靠个肩膀有啥,重点是他的手已经被方夫子握着出汗了。
他屏息,做贼似的尽量放弃动作慢慢抽了抽手。
丝毫不行。
这什么人啊这是!
谁醉酒了握住别人的手不放。
陶青鱼磨牙,气得往旁边挪了挪。
方夫子跟着歪
过来,谁知道这距离倒刚刚好让他脖子靠着陶青鱼肩膀不难受了。
*
陶家。
快到亥时了,为了节省灯油,陶家各个屋里的灯都熄了。
方雾坐在床上,摸着黑给陶大郎捏着身子,边轻声跟他道:“都这么晚了,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我有点不放心。要是你醒着就好了,可以去看看哥儿到底走到哪儿了。”
黑暗中,看不见的地方陶大郎的手指反射性的一动。
“他跟方家那孩子一起的,你说大晚上的,这样是不是不好?”
念着念着,陶大郎的手指又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