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宋欢跟杨鹊坐下,一个分了点儿南瓜子看戏。
方雾:“烧了啊,我去你家柴堆里拿一根就行。”
“你这人!一根柴而已。这不是正事儿,我是来跟你说你家哥儿的事儿的。”她再次道。
“行,那你说说看。”
两人就杵在院儿里,方雾也没招呼人坐下。
秦梨花心里想着事儿,也不在意。
她道:“哥儿还是早点成家,相夫教子才好。但鱼哥儿吧,名声也太差了,现下要找个夫家难上加难。”
“但你也不用愁,外人不知道鱼哥儿是怎样的,我还不知道的。所以我过来就是想跟哥儿说个媒。”
她自顾自说着,脸上笑意挡都挡不住。
却没看见方雾越来越沉的眼色,还有后头几个嗑瓜子儿的也慢慢停了下来,对她虎视眈眈。
方雾双手抱臂,扯着脸皮笑:“那你说说,什么媒?”
秦梨花一看有戏,一拍大腿道:“就是我娘家那边的表侄子。长得一表人才,干活也厉害。”
“不瞒你说,他家就是穷了点。但你放心,他愿意入赘。”
方雾:“天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陶青鱼:“那定是没有的。”
“没猜错的话,你那什么表侄子前头还有一个吧。”
秦梨花笑容一僵。
不过瞬间恢复,她道:“那也不影响,他前头那个是自己得病没了的。”
陶青鱼:“哦,难道不是被磋磨病了,你那表侄子不拿银子给人看病才拖没了的吗?”
“而且我听说啊,前头那个才死了没一个月呢。你这么急着给你那表弟做媒啊?也不怕把人气活过来。”
“我还听说啊,你那表侄子可有那病,沾了人就得跟着一起得。你挨着没?没准儿现在身上就有了。”
秦梨花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反而觉得浑身痒痒。
“鱼哥儿,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我表侄子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得病。”
陶青鱼浅浅一笑,难得温柔。
“怎么会是乱说呢,这不是跟婶子学的吗?我好好一个哥儿,不也被你编排得全村都说我克夫吗?”
方雾几人早听哥儿说了这事儿,只按住性子等着,到底要确认一下。
如今人来了,还有什么不是的。
他此时已经是气急,但反而心里平静得过分。
早知道,早知道隔壁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但没想到人心还能更恶!
杨鹊跟宋欢没忍住,抄起扫帚就冲着人打去。
“你个烂心肺,天天胡诌我哥儿的事儿。老娘不打死你!”
“你才克夫!你个烂心肺的!”
扫帚抽在身上,竹条戳得人生疼。
这下秦梨花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客气,疯婆子一样大吼大叫:“姓宋的!你别以为老娘好欺负!”
“尤大!你还不快出来!你婆娘都被欺负了。”
“大家快来看啊!陶家打人了!陶家泼妇打人了!!!”
秦梨花边喊边躲,陶青鱼趁机将弟弟们送进屋关起来,让大弟弟陶青书看着。
然后绕过打得正激烈的几人,飞快将院门一关。
他看着秦梨花冲着门口过来,腿一伸,直接将人绊倒了去。
宋欢压上去直接逮住人头发,咬着牙,巴掌接连扇过去。“敢说我哥儿,老娘打死你!”
那隔壁尤家的门悄悄打开。
尤大郎踩着鞋出来,外强中干道:“陶家的,我告诉里正了!”
方雾眯眼,笑了一声。
“缩头乌龟,我还以为你要躲哪儿去呢。”
“这主意,秦莲花这个蠢货可想不出来。你不是觊觎我家鱼塘好多年了吗?以往偷不行,现在还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方雾回灶屋,拿了菜刀就冲着尤家那边去。
尤大郎一惊,快速撤回了屋里,将门紧锁。
方雾一刀劈在的他家门上。
吱吱呀呀,叫人牙齿发酸。
刺得里面的人哆哆嗦嗦找了柜子藏起来。
“疯子!疯子!”
“老子的哥儿好好一个,遭你家烂娼妇嚼舌根子,还好意思说名声坏了!”
“一窝蛇虫!还想塞个有病的进我陶家!”
“跟你家挨在一块儿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砰砰几下,冲着那门出气般地直砍。
而一墙之隔,陶家院子里秦梨花被压着打,哭声如杀猪。
这边动静大,渐渐的,村子里的人围了过来。其他人听了其中缘由,也对着地上那人指指点点。
“小鱼!你没事吧!”
秦竹扒开人挤进去:“我爷爷来了。”
陶青鱼冲他眼睛一眨,立马跟自己婶子跟小三叔嘀咕了一声。
两人手一停,拍了拍手,顺带将隔壁拿着刀已经快将人家门卸下来的人架了回来。
方雾看向来人,将手上的刀往后扔远了。
他先一步开口:“秦里正,您来了正好。当着这么多的乡亲们在,你给评评理。”
“我家鱼哥儿多好的一个哥儿,这妇人却处处编排,村里传的那些闲话哪句不是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