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了。”夏仰对着他这张脸,说不出重话,“晚点你办完手续就能出去了,段宵不会真追究你。”
怎么说也在他身边待了两年,多少能摸清他的人品底色。
林望差点气得在椅子上蹬腿:“是他又威胁你了吗?你不用担心我,大不了我找我爸——”
夏仰打断他:“他没有威胁我,你打人确实不对。”
“我跟段宵,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谁吃亏,你情我愿的。”她自暴自弃地继续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没必要觉得我委屈。”
“学姐,你是不是很缺钱?”林望不想听她自贬,热切地看着她,“我可以给你。”
他青涩天真到,甚至没察觉出自己也在用同一种方式羞辱人。
夏仰很轻地在心底叹气:“不用了,你别再介入我和他之间。我有我的解决方式。”
她站起来:“生日快乐。谢谢你,也抱歉。”
至于抱歉的是关于什么事,也不用说太清楚了。
和段宵结束那段不堪的关系,她筹谋了两年。
也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但她的事情,由她自己看着办就好了,不应该牵连其他人。
其他人也没法理解他们之间好几年的纠葛。
后来几天,夏仰从陆嘉泽那打听到了段宵出院,也确实没为难林
望。
她心下那块石头落下。
她能猜到他不会为难林望,也猜准了。那就说明她的思路是没错的,至少,她好像能看懂一点段宵了。
对他的畏惧感是从高三那年,罗良琛那件事开始的。不管是当年顺水推舟弄走了亲弟弟,还是趁机把她困住……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同龄人,段宵的城府和手段却这么深,对家里人也这么无情,做的一切只为了达到利己的目的。
别人夸他是天生商人,无奸不商。
她却只觉得他像个冷血动物,实在恐怖。
一直到留在他身边这两年,她才慢慢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只是这种侥幸的心思,被肝脏科医师阎涛的一条信息打破:【夏小姐,六月份的手术取消了。】
——“是你吗?”
段宵接到她的电话那会儿,刚出自家公司的电梯门,对着段姒的助理之一招了招手。
车钥匙丢过去,他松懒开口:“什么是我?”
“渺渺的移植手术取消了,是不是你?”夏仰怒不可遏,火气盖过理性,“我以为你至少不会这么过分,你真的无耻!”
段宵脚步放缓了些,听出来是什么事,松了松领口。神情有些延缓,视线落在大厦外边下起的雪。
一些早些年的记忆也和此刻不谋而合。
“弟弟的小狗是你弄死的?”
“爷爷中风是你故意推下楼的吗?”
“你是不是很恨段家,很恨我?”
他的答案从来都不重要,她们问出来了就是一种认定。
他低笑了声:“嗯,是我。你要怎么样呢?”
“会死人的。”夏仰艰涩地说,“我没有用你的钱给她做手术,你也不要拿渺渺开玩笑了。”
段宵置若罔闻地反问:“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夏仰,我是你的狗吗?”
“我哪有那本事。”她觉得讽刺。沉默片刻,再开口还是软了声,“我求你,高抬贵手。”
“那你陪我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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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一些段宵在大一学期的恋爱备忘录》
-今年的避孕套有一款龙鳞纹理的,她说不舒服,怪怪的。过敏么….?
-她每次兴冲冲跟我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都没法听得太专心。
想亲她。
-图书馆里坐她对面的男生是否喜欢她?想挖他眼睛,但又觉得他眼光不错。
-在新加坡谈合同,让她在边上的小公园等我。她逗别人的猫逗了两个小时,跟我聊天不到十分钟。
啧,不准养。
-来伯尔尼陪段女士开会,有时差,给她发消息不回。有点生气,故意把她那邮箱填成我的信用卡账单通知了,让她天天看爷花钱。
-看见一套衣服,穿她身上肯定好看。
-衣服穿她身上应该好看的。
穿了,没注意看,我脱太快了。
-为什么比昨天吃的面还少,我厨艺有这么差?
她嗓子好像哑了。
还是不提醒了,会被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