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有些愤愤:“你别看宋永明长得也不怎么样,身材一般,岁数也不小了,可他就是有办法钓人出来。一开始我跟他也算聊得投机,他把杨成介绍给我,又想把曹旺拉进来,可曹旺这人别别扭扭的,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不喜欢女人,跟我们在公园聚会时,都跟小偷一样,看得我来气。后来他就不来了,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我觉得挺好,还想跟宋永明学习一下,怎么通过电台找同好,可没想到我被他们传上了脏病!妈的,我就知道宋永明这种谁都能上的烂人,肯定有病!我就不该跟他们搞在一起!他用过的人肯定都是烂人,脏得要命!”
卫正平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指,好像有洁癖一样。
宁越道:“所以你决定报复杨成和宋永明?”
“我先去找他们对峙
,想问清楚到底是谁先得的病!这两个混蛋居然都说跟他们没关系,还说他们都没事。只有我得了,肯定是因为我乱搞!妈的,他们居然倒打一耙!后来我越来越严重,就想着不能让他们太轻松。我这段时间只跟他们交往过,凭什么我得了,他们没事!后来我见宋永明偷偷去乡下找老郎中,才知道他也得了!居然不肯承认是他们害的我!”
宁越问他:“那你打算怎么报复他们?”
“我决定给他们老婆寄照片!”卫正平笑得十分得意,“我很喜欢摄影,给他们拍了不少艺术照。杨成虽然还没结婚,但他有未婚妻!我最瞧不上他们这种人,明明不喜欢女人,还非要害人家!”
许天没想到看起来最不要脸最坏的卫正平居然在这件事上如此有原则,不说他本人善恶,只说这件事的处理上,他比非要找同妻延续香火的同性恋好多了。
她问:“那怎么只给宋永明寄了,没给他们妻子寄呢?”
卫正平无奈道:“那封信真不是我寄的!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打算先逗逗他们,勒索点钱,然后再把信寄出去,我甚至想在杨成婚礼那天把照片寄给他未婚妻,到时候他们两家一定会闹得人仰马翻!可他们为了面子,为了不曝光自己的丑事,还得打断牙往肚里吞。”
他越说越兴奋:“这就是我的计划,我最喜欢揭露他们的真面目,可惜还没来得及寄信,他们俩就死了,死得好!都是祸害!不过你们可别想算到我头上!我不会为了他们脏自己的手。”
之前宁越已经搜集了卫正平和曹旺的笔迹,和信封上的都不相同,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是换了左手写字。
看着卫正平得意的样子,许天脑子有点乱,不是他,又会是谁?
信上和照片上都有曹旺的指纹,难不成是他?
可曹旺不是已经报复过了吗?还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他们于死地?
宁越也有些纳闷,难道真找错人了?
他问卫正平:“想知道宋永明是怎么得的传染病吗?”
“还能怎么得?肯定是乱搞啊!谁知道他在电台钓了多少人。”
许天道:“是曹旺找了得病的人跟宋永明上|床,他在报复宋永明,也在报复你们,你们都对曹旺做过什么?让他如此记恨?”
卫正平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真的吗?妈的,居然是曹旺这混蛋?他看着人畜无害,怎么可能干这种事!那他自己得病了吗?”
“没有!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跑去医院找了梅毒携带者,来帮他报复你们。他还给了这人报酬。”
卫正平刚才的得意一扫而光,嘴里喃喃地,“妈的,果然老实人发起狠来,最让人受不了!他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我觉得我给他们老婆寄信都已经够绝了!”
许天观察着他的细微表情,看着他眼睛,不由叹气,宁越夸得太过,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刑侦员,之前一直觉得曹旺很无辜,觉得他说得都是实话。
现在看着卫正平的眼神,又觉得他没撒
谎,可他们两个总有一个在撒谎。
审讯室外,许天跟宁越道:“到处都是曹旺的指纹,连信件跟照片上都有,所以我反而觉得他是被诬陷的。可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造成这种假象?”
宁越听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也含糊起来,先找到卫正平所谓的摄影室,看看再说吧。?[(”
“他都招了,我看还是直接问吧。”
见宁越点头,许天回审讯室问卫正平地址,卫正平恶狠狠地瞪着她,“妈的,又被你们耍了,我就说那瓶子好像比我用的那瓶新。”
许天看着他懊恼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你真没杀人,报复手段也还没来得及用,为什么非硬扛着?不肯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让你们去我的摄影室里乱翻吗?是不是还得把我所有的照片都分门别类装进你们那破袋子里?那些都是我的珍藏品,是我的宝贝,那间屋子是我心灵唯一的归宿,是我的净土!我怎么可能交代出来让你们去玷污。”
许天无语极了,什么归宿、净土,要是真能拍出艺术性也就算了,就那种辣眼睛照片,他居然还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了。
卫正平发了一顿火,还是交代了地址,是某厂的旧家属院,五几年盖的房子,没暖气还漏雨,上厕所用水都不方便,已经很少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