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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三月才回,邵嵎现在却说她归了。

但蓟郕抬眸,未再有其他反应。

还能给什么反应?激烈,激动?甚至是现在就出宫去?

接着堵了她,还是拦了她?

一而再,他不必。

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没阻止邵嵎继续往下说。

“臣是上午去看那小家伙时正巧看见她的。”

所以是裴家那。

“就是裴家药堂那。”

裴就是现在小家伙爹爹的姓了,说实话,若非陛下他还真没那个好运气。

裴家小儿无子的事没人上过心?没人想过让自家孩子被他收养?可无论他们再怎么暗示,裴家都没有动心的。

只有这回,他们养下了这个孩子。

“知道了,没有其他事就去忙活朕刚刚吩咐你的。”

“?!”邵嵎不禁大了眼睛。

下意识说:“……您不问问臣看到她时她是干什么去了?”

蓟郕何须问。

无非是因为清明她必须回来一趟,所以才提前了时间。

除此之外还能是因为什么?

至于竟是在裴家看到的她,那只能说明她或是她身边的人正好生病了,而以邵嵎现在这个模样,他猜多半是她生病了。

蓟郕头也不抬,继续翻手中的东西,“明日把结果呈上来。”

邵嵎:“……”

陛下还真的一点也不想往下问。

是上一回之后,陛下心冷了?

不清楚。

或许是吧。

到底陛下再有耐心也有耗尽的一天吧。

邵嵎稍后见到仲孙恪,对着他说:“我见到娥辛了。”

“我还和陛下说我见到她了,可陛下听完只说一句知道。”

邵嵎感慨,“娥辛丢失了机会,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再也没有机会能让一届天子如此在乎她了。

此后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

她曾经对一些东西几乎是唾手可得,可她不珍惜。

她傻啊。

仲孙恪:“不然。”

嗯?什么不然?邵嵎还沉浸在刚刚的感慨里。

到底也算个旧识,竟对她有几分唏嘘。

仲孙恪摇头,“邵嵎,从她与陛下决绝后已经六年。”

邵嵎知道啊。

这与他说得不然有何相关?

仲孙恪望他,“你想错了。六年过去冬至尚且有她在列,如今才过多久而已,她哪里是错失了机会?”

才过几个月而已。

能等上六年的陛下怎么会因为这几个月就彻底放下了?不可能的。

“你过两天再去她那看看,就知道陛下为何对你所说那样不冷不淡。”

“或许,明天你去看看也能知道答案。”

邵嵎皱眉,什么答案。

第二天他知道了。

看着夜里紧闭的院门,以及压根连点光都没有瞧着一点不像有人住的这块地方,邵嵎掉头往回走。

他知道了。

娥辛已经离开城内了。

陛下是早料到她肯定又要走,所以才问也不多问。注定的事情,问了也只是多费口舌。

陛下远比他知道的要清楚。

邵嵎此后对这事再也不提。

……

娥辛是夜里回到的庄子。

赶了一天路,原本就好转很慢的小病折腾的她几夜几夜睡得不好。

娥辛一次糊涂,真对进来看她情况的茱眉喊了心芹。

茱眉眨眨眼睛,夫人叫心芹……

她自然还记得谁是心芹,她与她共事的时间可一点不短。

所以也明白,此时夫人会喊出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于是默默上前低声应了,“哎,姑娘,奴在呢。”

娥辛到底也没糊涂透。

茱眉一应她就已经回过神来了。

她愣了愣。

随后,不知何意的轻轻拍打她一下,“喊错了你怎么还应?倒是吓着我,以为你也病糊涂了。”

娥辛哑声,“下次可别应了,心芹哪还在这。”

茱眉又道好。

刚刚不是怕夫人其实是想心芹了,她才想着应一应别叫夫人失落了……她都知道的。

随即抿唇笑笑,赶紧不再提。

夫人有心和过去划开界限,她当然得帮着夫人。

“过几天天又能暖和些,您应该能好的快点了。”

不像这几日,才回到庄子忽然就变天了,又冷起来。

“然后您好了我们就去采野菜,种菜苗,好不好?”

“还继续抓小鱼,给您补身子。”

“再去看看田地,春耕已经快了。”

娥辛不知不觉被她分了注意,无意识笑着只道好。

进入三月,娥辛的病早已好了。

这时她也如茱眉所说,能采野菜能种菜苗,还找了颗桃子树,在屋前栽了下去。

她栽,嬷嬷在一边踩土,顺道浇水,“对了,明日就上巳了,夫人!您还记不记得过来路上就有处祓禊的地方,我们明日去那边祓禊?”

娥辛当然记得,当初家里不算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