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看出罗高的难色，笑道，“罗高，我知道私下替换封存方案是违规违法的行为，我肯定不能让你干。 你把天蓝公司方案的内容告诉我，这就足够了，知道天蓝公司确实是按照照片设计的方案，我心里就有底了。” “有底了？”罗高顿愣，“肖锋，你底气从哪来？” 肖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等有了结果，你就知道了，其实我这次答应王慧的要求，目的不是项目，是把她手里那些照片消除掉。 这个目的达到了，我这次就没输。 项目的事会有另论。” 罗高看看肖锋，知道肖锋这么说肯定已心里有数，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自己也就不再多问，笑应好。 两人吃完饭，出了饭店，上车前，肖锋问冯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罗高回应应该一两天内就回来。 肖锋点点头，知道了。 回到日升，肖锋直接去了王亮办公室，王亮正等着肖锋，见面即问怎么样？ 肖锋道，“照片删了，我确信王慧确实没留底，全删了。” 王亮松口气，“那方案？” 肖锋把情况讲了一遍。 王亮听完，一声叹，“这么说项目肯定是丢了，因为我的失误丢了一个项目，我真是。” 王亮又要捶自己脑袋。 肖锋拦住他，“王哥，用一个项目换来两家平安，这其实不亏，咱们做项目不就是为让家里人过得更好吗。 再说现在项目也未必丢，冯院长至少需要一到两天才能回来，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林丹妮联系上了听云，咱们和听云直接聊聊。 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王亮沉默片刻，点点头。 当着王亮的面，肖锋又给张倩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那些摆拍照片都已经不存在了，她可以重新安心工作生活。 张倩正独自躲在家里为照片的事担忧，听完肖锋的话，连声道谢谢肖总。 挂掉电话，肖锋和王亮又聊会儿，感觉王亮的情绪彻底恢复了，肖锋才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响了，是王慧的电话。 肖锋迟疑片刻，接起电话，“王经理还要给我提要求？” 王慧笑应，“肖总这是幽默吗，我认为是幽默。” 肖锋也声轻笑，“你怎么认为都可以，说事吧。” 王慧顿顿，“肖总不是想见我们老总吗?那请现在过来吧，还是海天酒店，同一个房间，你一个人来，不许告诉其他人。 否则项目的事，你们就彻底没希望了。” 肖锋沉默片刻，“听云？” 王慧应声对。 “好，我按你的要求，马上过去。”肖锋道。 电话挂掉。 肖锋想想，出了办公室，开车一路疾驰赶到海天酒店，上楼到了房间门前，刚一敲门，门即打开，王慧出现在门内，往肖锋身后看眼。 肖锋道，“我完全是按要求来的。” 王慧一笑，“请进。” 肖锋跟着王慧进了门。 屋门轻轻关上。 王慧让肖锋在外间稍等，自己进了里间，过一会儿，示意肖锋可以进去了。 肖锋跟着王慧进了里间。 里间，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正背对着肖锋坐在桌后。 王慧到了男子面前低声耳语两句。 男子点点头。 王慧给肖锋倒杯茶，退出里间。 屋内陷入沉静。 男子缓缓转过身，肖锋才看清男子坐的是轮椅。 四目相对，男子先开口，“你就是肖锋？” 肖锋应声是，“您是听云？” 男子道，“听云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实名字是欧阳宇。” 男子的声音很浑厚，有股无形的穿透力。 肖锋点点头，“两个名字都挺好听。” 欧阳宇道，“肖锋，你的名字也挺好听，刀锋的锋，我来海城前，有人向我介绍过你。 果然人如其名。 厉害。” 肖锋一笑，“欧总过奖了，我虽然名字里有个锋字，但中心医院的项目，还是输给了欧总的人。 欧总才是真厉害。” 欧阳宇也笑道，“所有过程王慧都和我讲了，虽然目前项目的事是天蓝公司占了上风。 但肖总落败的原因，不是策略不当，是看重情义。 如果肖总不是念及兄弟情义，现在就是另番结果。 为此，在我心里肖总并不是输家。 相反我很钦佩肖总，所以才决定和肖总见一面。 项目的事，咱们还可以谈。” 肖锋顿顿，“欧总想怎么谈？” 欧阳宇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又看向肖锋，“其实中心医院的设计是我入行以来最不满意的设计。 没有创意，没有新意，完全是为了迎合的设计，这不符合我的设计理念。 可不迎合，就得不到项目。 这就是现实和理想的区别。 作为一个公司负责人，我得先选择现实。 所以尽管我不满意，为了公司考虑，也得批准这个设计，毕竟能得到大领导的认可，这是一个难得机会。” 欧阳宇盖上笔记本。 肖锋点点头，“欧总的话我认同。” 欧阳宇笑笑，“肖总能认同我的话，我很高兴，说明除了讲情义，肖总还是看重现实的，我们还可以继续谈下去。” 肖锋轻嗯声，“欧总想给我什么样的现实？” 欧阳宇微微一愣。 肖锋道，“我喜欢有话直说，我认为欧总就是这个意思。” 欧阳宇笑了，有话直说好。 “我知道肖总对项目的事还是心有不甘，而且最后方案落选，肖总也不好向公司人员交代。 更重要错失这次机会，会影响日升未来发展。 我可以给肖总一个改变结果的机会，等天蓝公司的方案通过后，咱们两家一起来做这个项目，共同得到领导认可。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