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了句,“还有……为什么你在家,也要戴墨镜啊?”
“大眼肉排。”徐徒然头也不回。
小张愣了下:“……我只听说过肋眼牛排。”
“对,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徐徒然说着,拍了拍手,半侧过身,从碗橱里抽出一个盘子。小张注视着她的侧脸,不知为何,胸中忽然涌上一股焦躁。
得把她墨镜摘下来。
这样下去没有意义。必须把她的墨镜摘下来。
陌生的想法钻进脑海,明明莫名其妙,他却意外地觉得很有道理。
小张眼神微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着开放式厨房走了过去。
徐徒然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不住打着呵欠,动作还有些虚软。小张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刚要朝她后背伸手,冷不防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天撼地,仿佛雷霆。
小张被那个动静吓得一怔,恰好徐徒然端着盘子转过身来,两边一撞,盘子一歪,盛在里面的肉饼滚落在地。徐徒然啧了一声,俯身去捡,小张则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方才还在催促着他摘掉墨镜的声音,忽然更改了指令。
……得上楼!
楼上肯定藏着什么东西。得上去看看!
在这种古怪声音的驱使下,小张脚步一转,趁着徐徒然还在俯身捡东西,毫不犹豫,转身就跑,直接上楼!
楼下传来徐徒然的阻拦声,小张只当没听到。他精准地找到徐徒然的房间,一下推开了门,在看到里面的情况时,却不解地皱了皱眉。
那看上去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宽敞、精致。房间的一边放着一个很高的猫爬架,爬架对面则是一条很深的走廊。
地板是木质地板,中间有道古怪的断裂,裂痕处是焦黑的痕迹。小张盯着那痕迹看了一会儿,再次转头,看向那条幽深的走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才刚进去,身后忽然传来悉索的声响。他愕然转头,没看到什么活物,只在走廊的入口处,发现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奇怪,刚才这里有花吗?
小张不确定地想着,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试着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在看清其中情况后,头皮忽然一阵发麻——
这房间里,躺着个人。
看上去是个女孩子,穿着黑裙子。两只脚正好朝着小张这边,脸上盖着一块布,一动不动。
小张特意盯着对方的胸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起伏。
他觉得自己胸口也要没有起伏了。
小张瞪大眼睛,僵硬地将门缓缓关上。他的本能在告诉他赶紧离开,双脚却在另一种声音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前,又打开另一扇门。
里面也同样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孩躯体。
再下一扇,还是。
再下一扇……
小张几乎克制不住尖叫地冲动了。他几乎摔着将面前的门关上,明明很想跑,却还是无法克制地往前走去。正要伸手去开门,忽听身后再次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小张动作一顿,缓缓转头。
他的身后,依旧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朵小粉花。静静躺在距离几步之远的地方。
问题是这花……刚才还在走廊口的啊。
小张愕然瞪大眼,终于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就在此时,却听旁边门锁咔哒一声响,一人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张?”杨不弃惊讶开口,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你怎么上来了?徐徒然让你上来的?”
“……不,不是,我……”小张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目光对上杨不弃戴着墨镜的脸,他忽然觉出不对:“你不是出门了吗?”
杨不弃:“……”
“嗯。我出过门。然后又回来了。走的后门。”他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不容分说地推了推小张的肩膀,“楼上不能随便进的。快下去吧。”
“可我……”小张噎了一下,内心仍充满着不想离开的冲动。他视线无意中往旁边一掠,却见方才还静静躺在身后的粉色花朵,这会儿竟已经直立了起来,两条根须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救命。
小张张了张嘴,备受惊讶的大脑竟反而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平静。他转头看向杨不弃,僵硬地指了指旁边:“你看到那个了吗?一朵小花正在跑。”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杨不弃笃定地说着,用右手强硬地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了身不容置疑地推着他往外走:“好了你快下去吧。徐徒然夜宵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在做夜宵?
小张模模糊糊地想到,紧跟着,又意识到另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杨不弃的身上,正披着一件大外套。而且是那种,秋冬季节才会穿的厚重大衣。
而且从见面第一刻起,他所有的活动,都是用右手完成。左手则是藏在衣服里面,自始至终没有拿出来过的。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张悄悄转过了头。他这才注意到,杨不弃的外套其实很不服帖——左手的位置,有一团古怪的突起。
恰在此时,杨不弃身上的外套滑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