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得起我?
杨不弃思索片刻,左右看看,不太确定地开口:“或许我们可以从她的目的反推?她进来是为了什么?”
“上官校长说,是为了找弟弟。”徐徒然抱起胳膊。
“哦。”杨不弃抿唇,“那她应该是对校长撒谎了……”
不。
徐徒然默了下,忽然抬起手指:“不对,她可能没有撒谎。”
“她很可能就是进来找匠临的!”
“?”杨不弃嘶了一声,“匠临算是她弟弟?”
“匠临他就是个弟弟。”徐徒然无比肯定道,脑子飞快转动,“假如她是来找匠临,那么想杀匠临那个胸针也说得通了……她是为了追杀匠临来的……”
往好的方面想,这至少说明他们现在还有时间。毕竟不管是找弟弟还是打弟弟,都需要花费一定精力。
但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匠临又在哪儿?
徐徒然眸光转动,视线扫过前方的小火车,注意到一根被落在座位上的石矛,不由停顿一下。
石矛……说起来,她的第一根石矛,就是在树林里捡的。
而就在石矛的不远处,她还看到了一具黑熊的尸体。对方覆盖着血膜的熊爪被切掉。
小火车上次装满可憎物尸体是一周之前的事。也就是说,行刑场最少一周前,曾经开过一次门。而行刑场近期有虫子出逃……
“匠临或许还在这域里。”徐徒然猛地抬起脸来,“它没附在人类身上。它附在了行刑场内部的可憎物身上,又设法逃出了行刑场,反杀了追杀它的血手套,并夺走了对方的熊爪。”
杨不弃蹙眉:“爪子?它想要上面的血膜吗?”
“只可能是那个。”徐徒然点头,“而想要血膜,就意味着它想要去碰触石头……”
匠临的目标不可能是石矛。徐徒然捡到的显然就是它从血手套黑熊手里抢走那一根。它用那根石矛杀了一只遇到的可憎物后,就将它丢在了那儿,这明显是不上心。
“所以,它想碰触的石头,应该是其他地方的……”徐徒然面露沉吟,看向一旁的“大白熊”,“你能告诉我吗?这个域——或者说,这个域所在的地方。有什么被石头保护着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大白熊:“……”
它略一思索,轻轻吐出了两个地点。徐徒然点了点头,顺手扯住了正要往外冲的杨不弃。
“还有,我想再托你件事。”徐徒然盯着面前的白熊,沉声开口,“你能不能将其他能力者的能力,都还给他们?”
大白熊再次陷入沉默。不过这次的沉默,拒绝的意味很浓。徐徒然看似毫不意外,只又补充了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两个虫子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只要一不小心,它们就会自杀逃掉。
“你如果有把握一次性将两只都拿下,那当我没说。但如果没有,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
“一群能在失忆状态下仍不止一次找到这地方来的人类。他们绝对没你想得那么没用。
“哦对,还有——我现在是急着去打架没时间和你扯。但如果你这次再把他们洗干净了送回去,我转头肯定会把他们再拉过来的。我说到做到。”
徐徒然呼出口气,不再耽搁,转身就走。杨不弃跟在后面小跑两步,略一迟疑,再次转过头来。
“如果可以的话,请至少将上官校长的预知能力还给她。”杨不弃紧了紧双手,叹了口气,“她也知道铁线虫的事。她能理解的,相信我。也请相信一下其他的人。”
大白熊:“……”
它站在原地,默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过了片刻,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单音:
“啊。”
*
同一时间。
封闭的树根博物馆内。
摆在最中央的展品被挪开。露出通往下方的石阶。石阶漫长看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但朝下方望时,可以看到其中至少一半台阶,都淹没在蓝色的水中。
一只两米多高的鱼型怪物正趴在入口处探头探脑,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藏得可真够深。居然让我花了这么久工夫才找到。”匠临小声抱怨着,小心拿出一双覆盖着血膜的熊爪,将其努力怼向自己的下肢处——这对它来说十分困难。因为它现在的造型就像是一只长了四肢的直立咸鱼,身体长四肢短,想要碰到自己的脚,实在强人所难。
匠临试了几次,发现实在碰不到脚,只能宣告放弃。转而将两只熊爪都接在了两只前肢上,跟着原地一个倒立,以前肢触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准备顺着石制台阶走下去。
就在此时,它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嗤笑。
“将临说你之前因为附身可憎物,智商掉了不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她倒没说谎。”
“……”匠临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来,浑浊的鱼眼中,倒影出一个女生清丽的身影。
它唰地一下翻过来身来,警觉地看向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江临不客气地笑着,抱着胳膊倚在旁边玻璃展柜上,“给你提个醒。下次想到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