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蠕动再生的根须。另一头,徐徒然的问题已经推进了到了下一阶段:
“那你的生命力灌注是只能针对自己的产物吗?别的东西可以吗?”
“……普通的东西,肯定不行。”杨不弃压下翻涌的情绪,抬头看她,“只能是那种自身有力量残余,但又不具备活性的物体……”
“也就是说,可憎物的尸体可以。”徐徒然精准做出总结。
杨不弃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但是太大的不行……我怀疑正常尺寸可能也有困难。”
“懂了。”徐徒然了然地点头,转而拿出一个银色盒子,递到杨不弃的面前,唰地打开,“那像这种鸽子蛋大小的呢?”
杨不弃:“……?”
他垂眸往盒子里看去,发现里面还真放满了鸽子蛋大小的——
碎肉块。
*
又十分钟后。
二楼。
一株顶着粉色花朵的植物招摇地沿着走廊跑过,一路跑一路高举着叶片蹦蹦跳跳,仿佛春日里的一只花蝴蝶。
这只蝴蝶成功吸引了对面大黑熊的注意。后者提着石矛,摇摇晃晃地赶过来,小粉花见状,立刻沿着走廊一路奔跑,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大黑熊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直到看到一扇打开着的电梯门。门内一个半树人正头顶着那朵张扬的小花,冲自己客气地微笑。
大黑熊:“……?”
眼前的情况对它来说稍微有些费解。虽然不太聪明,但凭借着敏锐的本能,它还是迅速收住了脚步,跟着笨拙地抬起手中的石矛——
要遭。
杨不弃见状,脸上笑容瞬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本来是想着电梯封闭性好才选在这里,没想到这家伙远比他们想得要警觉,它根本就没打算进来,反而还想利用长柄武器的优势限制他的行动!
不仅如此,就在那熊捅出石矛的瞬间,布偶头套眼睛的部位,两点红光蹭地亮起——尽管杨不弃立刻防备地闭上眼睛,胸腔仍像是被某种东西狠狠击中。一种莫名的恐惧登时在他心底翻涌开来,仿佛被打翻的墨水瓶,瞬间染黑了一大片意识。
所幸他也不是全无准备。一截树枝早在大黑熊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缠上了它的大短腿,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什么精神稳不稳定的问题,憋着一口气就将人往电梯厢里拖。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层厚厚的冰茧覆上了大黑熊握着石矛的右手,藏在电梯门内侧的徐徒然终于冲了出来,一手按住大黑熊挥动的石矛,另一手举着坨泥巴块,直接就往大黑熊脸上拍!
出自混乱辉级的泥巴团,一旦直接接触,就会立刻导致严重的混乱效果。徐徒然在使用时没忘戴上塑胶手套,前一秒泥巴刚脱手,后一秒立刻反手下劈,去夺黑熊手中的石矛!
不想黑熊将石矛攥得死紧,她用力扯了两下,石矛没夺出来,反激得黑熊嗷嗷叫了两声。徐徒然脸色微变,也顾不得抢东西了,当即转身和杨不弃一起使劲,死命将个大黑团子往电梯里薅——
一时间,黑熊脸上的泥巴块、脚上的韧树枝齐齐发力,头脑晕晕乎乎间一个踉跄,总算是被两人使劲前拉后推地弄进了电梯里。徐徒然眼疾手快,立马关上电梯门,一边关一边又抄起自己的那根石矛,径自就往黑熊胳膊上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层血膜的保护,徐徒然矛尖都戳进去了,那黑熊却依旧跟不知道痛似的,死活不肯撒手。恰在此时,杨不弃终于从黑熊的精神攻击里缓了过来,见状立刻用双手夹住了黑熊手中那根乱舞的长兵,同时向后靠在电梯厢壁上,腰上生出细细的枝条,牢牢扒在墙壁,以免被黑熊大力甩飞。
还好黑熊此刻正处在混乱状态,行动迟缓,虽说死抓着石矛不肯松,但挣扎的力道,反而没那么大。
杨不弃暗暗松了口气,迅速转向徐徒然:
“我控住它了!你先动手!别急着抢东西了!”
徐徒然:“……”
“谁抢它了?我这是在解除敌方武装……”她下意识反驳了句,动作却是极快,眨眼便转到了大黑熊后面,将自己那根石矛横在电梯门口,转手摸出好几枚胸针,接二连三地往大黑熊背上扎去。
“我很缺爱”、“我是废物”、“我想躺平当咸鱼”、“我不想活了”……
一枚枚带字的胸针,似是一张张扎心的标签,刷刷刷地深深扎进布偶装里。布偶装的布料粗糙且厚,徐徒然扎针时又刻意调整过角度,都是竖着斜向下扎的,虽然看着晃晃悠悠,实际却是稳健得很,一时半会儿根本掉不下来。
她也不知道究竟哪些胸针能够起到漂白作用,只能凭感觉挑了一些。所幸这些似乎真的有作用——在大黑熊笨重的扭动中,它的毛色仿佛真在一点一点变淡。
而之所以说是“仿佛”……是因为它这淡得,也不是很明显。
起码徐徒然是觉得不太明显。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都开始琢磨要怎么杀熊灭口了。还是杨不弃因为角度问题,率先注意到大黑熊头顶的毛色变灰了。
由此看来,计划应该是成功了——接下去,他们只要等着就行。
然而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