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啊。”
还瘫在地上的树人:……
*
不管徐徒然觉得像不像,反正小粉花是蹦跶得可欢了。
它家大人却好像不怎么待见徐徒然的样子,只冷冰冰地让她走。不过徐徒然没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又拖又拽地将他挪到了另一条走廊里,免得被过来捡尸的大黑熊撞到。
托她出色的速冻技术的福,这工作倒也没费太大力气。
“还没问你呢。”徐徒然躲在走廊拐角处,一面观察着外面,一面询问,“怎么称呼。”
树人:“……”
“杨不弃。”默了几秒,他轻声答道。
“行。”徐徒然头也不回,只微微颔首,“那你以前是怎么称呼我的?”
这回树人沉默得更久了一些,过了会儿才道:“我不认识你。”
“拉倒吧,咱俩手表是同款,谢谢。”
徐徒然毫不客气地说着,转身走了回来,见对方一言不发,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再否认一下。比如说这是巧合……”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杨不弃叹了口气,伸手将往自己身上贴的小粉花推远了一些,“我是认识你。但……但现在的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他抿了抿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我在这里,确实也会受到影响,损失一些记忆。”
“信。怎么不信。人类进来本来就是会失忆的。”徐徒然理所当然地说着,仿佛正经的人类确实是会长出半截树干一样。
杨不弃张了张嘴:“可我也不算人类……”
“但你确实失忆了啊。这话跟我说没用,跟这里的老大撕去。”徐徒然无所谓地说着,坐到他的对面,“现在,你是想继续跟我讨论这种哲学问题,还是聊一些更实际的?”
“……”杨不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随手又将旁边的小粉花推远了些。
“我是为了追寻某个真相而来到这片林子的。我忘了那具体是什么,但应该很重要。”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杨不弃沉声开口,“进来之后,我一路走到树根博物馆处,在那里遇到了黑熊巡逻。因为被识别为‘虫子’,我遭到了袭击。”
“然后你就顺便把树根馆里面给砸了?”徐徒然挑眉,“博物馆外面那银盒子是你埋回去的?”
杨不弃怔了一下,一下坐直了身体:“你看到了?”
“……啊。”徐徒然点头,“我看到那里面有树枝……”
“树枝是我留下的。我当时找到了盒子,但现在的我没法打开,试图硬撬也失败。”杨不弃飞快道,“所以我又把它原样包好放回去。当时太急了,可能混了些别的杂物进去……那些不重要。”
他顿了下,呼出口气:“之后我一路逃窜,因为无法再往前走,只能进了这里。之后的事,你都看到了。”
“你看上去不弱啊。”徐徒然不解歪头,“感觉不像是打不过那怪物的样子。”
“……它偷袭的。”杨不弃耳根微微泛红,“我当时为了出去,设法融掉了一只大黑熊手上的血膜——没有血膜,它就无法使用石矛,自然得离开这里。我想跟在它后面找出口。”
“但解决那东西耗费了我太多记力气。正要跟上的时候被其他怪物盯上,就没走成。”
“其他怪物?”徐徒然反问,“不是我刚才打的那个?”
“不是,我遇到了几拨。其中一个弄断了我的……我的脚。我暂时没法移动。之后才被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盯上。”
徐徒然:“哦……”
她扫了眼杨不弃断裂的根须,下意识地皱眉:“你这得多久长好啊?”
“再过几分钟大概就能走了。”杨不弃道,“不过能力肯定会受到影响……”
毕竟是根须。
注意到徐徒然拧起的眉头,他忙道:“你不用管我。找到机会自己离开就行。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走啥啊。你娃大老远带我来找你呢。”徐徒然漫不经心道,杨不弃闻言耳朵更红些许。
“什么娃,它不是……诶。”他闭了闭眼,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徐徒然也没多问,转而道:“一楼那列小火车,你看到没有?”
“嗯。”杨不弃闻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打听过了。等那列车装满的时候,就会有专门的熊将它开走。这地方的出口就会出现……”
“那也就是说设法将车装满我们就能离开了!”徐徒然一拍手掌,“可以,这个容易!”
“……但想等它装满非常困难。”杨不弃艰难继续道,“首先,这行刑场里的怪物不久前已经清过一波了,你现在看到的那两节车厢,据我所知是这近一周的量。”
这些都是从本地可憎物那儿逼问来的,应当不会有错。而剩下的可憎物哪怕全杀了,也未必够填满车子。只能等新的虫子再被投放进来……”
“还有就是,有的可憎物,死后只会剩下小小一团。这样的体积,要等填满就更困难了。”
杨不弃叹息道。
徐徒然:“……”
“原来如此。”刚刚鼓起来的兴奋劲儿瞬间消了下去,她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你要费劲去融黑熊的血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