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是你?
“那不对啊。”匠临丝毫不知将临已在心里又踩了自己一脚,只努力转动着大眼珠,“声音不像人,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它在附身后兼容了野兽倾向,身体质变。要么就是它已经变成了可憎物。”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的副作用都特别大。这要脑子没点大病,谁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确实。”将临深深看了他一眼,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也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而已。它们现在究竟在哪儿,什么具体情况,我也没法确定。”将临思索片刻,继续道,“我存下了它们当时的情感。如果顺着去感知,或许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她说着,注意到手背上的眼珠开始不安分地转动,心里咯噔一下:“你又在想什么?”
“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匠临立刻道,“我才反应过来,星星她一来不是混乱之径的主人,二来她现在根本没有辰级,只是过了那扇门而已!所以她强行锁了门,肯定会遭到反噬!!”
将临:……
将临:“所以?”
“我知道她现在的地址!我带你去,趁她病,要她命!”匠临语气一派兴致勃勃。
将临:……
我干嘛要问那傻逼问题呢?
她在心里自我检讨了一下,打开手机看了看,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去。”
匠临:“?!为什么?多好的机会!”
“因为我的脆皮鸡饭还有两分钟就送达了。别耽误我吃饭。”将临头也不抬,“而且,给你个建议。在继续去找星星麻烦前,先去找个正经身体待一待吧。”
好歹养养脑仁。
“诶不是,你听我说。这次的机会真的特别好,千载难逢,稳赚不赔!而且我跟你说,你这次不会白跑一趟的,她那里还有……”
他尚未说完,忽见将临手中一次性筷子倏然扬起,闪电般地朝自己刺了下来
。
……只听一声惨叫,世界终于恢复了清净。
“都说了,别耽误我吃饭。”将临摇了摇头,甩了甩迅速恢复的手背,再次看了眼手机,利落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准备去门口迎接自己的外卖。
*
另一头。
躺在客厅地板上的徐徒然指尖轻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还是很痛。脑海里残留着冰封大门时响起的提示音。两千作死值,很惊艳。
再加上她在穿过辰级大门瞬间获得的五百作死值,以及反复登录混乱之径获得的几大百,这次总计收获三千多。作死值总值回到了接近两万九。
收获不可说不丰。然而徐徒然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倒不是因为作死值拿太多了而后怕。凭本事换的作死值,她向来拿得心安理得。主要是因为她最后冰封大门时,实际已经处在了非正常理智状态——而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在这种状态做出的决定,不管当时感觉有多爽,都是清醒后要慢慢偿还的债。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没错。
就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徐徒然就麻了。
她当时倒下时,脸是朝着楼梯方向的。而等她醒来时,却没看见什么楼梯,只看到一条月光下的长长坡道。一个长发女人正站在坡道上,歪头对着自己笑,下巴几乎掉到胸口处。
徐徒然:“……”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暂时没理,而是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胀鼓鼓地疼,躺着的地方无端多了不少碎冰,她随手捡起一片拿在手里,环顾四周,更是一脑袋问号。
她应该在客厅里的。事实却是,每当她视线扫到一个新的方向,她就能看到一个令人费解的新场景。
那月光长坡与长发女人就不说了,她的前方,是一片凄冷的墓地,每个墓碑都在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要爬出来;她的左侧是一片灯光明亮,仿佛卫生间般的区域,光洁的地板上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尸体。
她的脚下,刚才还看到的是地板和碎冰,不过一错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汪血池,水平面正顺着她的脚踝往上升;徐徒然又往后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深渊的边缘,只要再往后一步,就会跌入身后的深邃峡谷。
峡谷幽深,一眼望不到底,像是张大的怪兽的嘴。靠近时还能感受到从下方吹上来的冷风。徐徒然默了一会儿,走到峡谷边缘,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用力向下一按——
她的手悬停在了深渊的上方。
掌下传来的却是结实的触感。
徐徒然不信邪地又往下拍了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的手掌摸到了某种固体。光滑、冰凉、大片大片的。
像是客厅里铺的大理石地板。
原来如此,破案了。
徐徒然又朝着下方的血池伸出手去。此刻血水已经升到了她小腿肚的位置,不管是触感还是气味都相当真实。徐徒然不管不顾地将手沉进水底,掌下很快便传来同样的触感。
光滑冰凉,而且干燥。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手指,不意外地摸到了几块碎冰。拿起来一看,呈现在眼中的却是沾着血迹的牙齿。
徐徒然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