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3)

留母亲了。”

她端着杯盏,明晃晃是送客的意思。

邰夫人只能离开,前前后后只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等人走后,邰谙窈依旧保持了一个姿势不动,绥锦和秋鸣都担忧地看着她。

秋鸣现在可算是懂了,为什么主子和良妃娘娘之间的关系那么微妙。

有这么一位母亲,或者说,整个邰家对二人的态度,主子和良妃的关系能好才怪呢!

秋鸣都懂得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便是偏心,也得在表面上粉饰太平一下吧?

秋鸣心底有点堵得慌,说不上来的感觉,憋屈难受,又不能直言。

她身为旁观者都是如此,主子

身处其中又会是什么感受?

许久,邰谙窈终于有了反应,她手中的杯盏一个没拿稳,落在了地上,很轻的力道,杯盏没碎,只有一声闷响,茶水溅了出来,杯盏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最终缓慢地停了下来。

这般轻的响动,压抑沉闷,碎都不能碎个彻底。

邰谙窈杏眸轻颤,视线顺着杯盏看去,她敛着情绪,脸上是轻柔而平淡的情绪:

“我手疼,没拿稳。”

她在解释,但帐内只有奴才,她本不需要解释的。

话落,她也意识到这一点,轻抿唇咽声,她淡淡道:“收拾了吧。”

邰谙窈转过身去,有一刹间,她眉眼间闪过一抹极端的情绪,仿佛是烦躁又仿佛是自我厌弃,她呼吸快速了一瞬,又被她强行压下来。

绥锦没有说什么,她很清楚,现在的主子只是需要一点安静的时间。

待秋鸣收拾好帐内的狼藉,外间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好像是奔着营帐来的,秋鸣想要打破帐内的气氛,她道:“难道是周嫔又来了?”

来人在帐外停下,声音传进来:

“皇上请仪嫔过去一趟。”

秋鸣猜错了,来人不是周嫔,而是御前的元宝。

邰谙窈一怔,她没有想到拿来搪塞邰夫人的话,居然成真了。

她鹤氅还披在身上,裙裾也没有什么凌乱,只是未施粉黛,但她眸眼姣姣,素面朝天也不减半点颜色,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帘子被秋鸣掀开,她被绥锦扶着,情绪在这两步中仿佛淡去。

元宝瞧见的就是一脸不解的仪嫔,暖阳映在她脸上,让人将她脸上的讶然和绯色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怎么会这时叫我?”

元宝讪笑一声,没回答得上来。

邰谙窈也没有为难她,绥锦替她拢了拢鹤氅,她没有耽误什么,直接跟在了元宝后面。

走了一段路后,邰谙窈才发现这条路不是去主帐的路,她偏头,纳闷地问:“这是去哪儿?”

还没有得到答案,邰谙窈就看见了时瑾初。

时瑾初骑在马背上,侧身对着邰谙窈,邰谙窈看过去时,蓦然一怔,话说时瑾初生得实在是好,斜阳不紧不慢地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高挺的鼻梁,他勾着唇,格外的漫不经心。

马前还有人,正是云贵嫔。

邰谙窈轻眨了下杏眸。

听闻昨日云贵嫔求见皇上,却是被拒绝,现在怎么会在这儿?

时瑾初若有所感,转头看过来,倏然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他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邰谙窈只看见他轻抬下颌,冲她招了招手:

“过来。”

云贵嫔听见这话,才发觉邰谙窈的到来,本来有些潸然泪下的情绪立时僵住。

在皇上面前低头,云贵嫔不觉得有什么,但一想到这幅场景被邰谙窈撞上,她便不由自己地觉得难堪。

邰谙窈其实猜得到云贵

嫔要做什么,无非是替其兄长求情罢了。

邰谙窈觉得有点难评。

替兄长求情没错,但云贵嫔时机挑得不对,时瑾初才将人革职,怎么可能不到几日就将人官复原职?

不如等到日后趁着时瑾初心情好时,云贵嫔再借机求得恩典,这般一来概率还可能大一点。

但邰谙窈也知道,她不是当事人,没法要求云贵嫔和她一样冷静。

不过不冷静才好。

邰谙窈轻抬眸,越不冷静,才越会做错事。

她若无其事地对云贵嫔服身行礼,她手臂还有点疼,行礼时颇有点不标准,时瑾初将她整个动作尽收眼底,直接打断她:“你伤还没好,折腾什么?”

云贵嫔脸色越发不好看。

邰谙窈才不管她,她走近时瑾初,但还是离马儿有点远,她眼底有点后怕,仰起脸看着坐在马背上的人,纳闷地问:

“皇上知道嫔妾伤还没好,叫嫔妾来做什么?”

女子穿着胭脂色的云织锦缎裙,外间披了件青黛色的鹤氅,将她衬得些许温柔,未施粉黛,脸颊和眉眼都格外干净透彻,青丝被风吹得勾缠着一缕在脸侧,仰起脸望着人时,无端余了些许乖巧依软。

她轻瘪唇,语气有点恹恹,又有点郁闷。

话问得有点埋怨,仿佛时瑾初故意急她一样。

时瑾初漫不经心地挑眉,他勾唇,轻描淡写道:“不是来时说了要学骑马?”

邰谙窈鼓起了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