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就像是跟自家孙女说话似的。
可秦溪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快让她意识到了不对。
“是你!”
“阿婆,我不是说过猪最好不要乱跑吗?乱跑的猪容易被人一棒子敲死。”
说完,秦溪笑呵呵地举了下拳头。
“妈怎么了?”中年女人不解地看向旁边,老太婆已经下了板凳,骂骂咧咧地往屋里去了。
陈大娘听得发笑。
“我前几天瞧见老太婆竟然住隔壁也吓了跳,想着肯定少不了麻烦,这一天天的事还真不少。”
秦溪收回眼神,看向黄勇军。
黄勇军的渔船算是单人渔船,每天出海能捞个千把斤虾就已经算收获好。
由于近几年村里来了好些专业渔船还有养殖虾的兴起,生意被挤兑了大半。
黄勇军现在每三天才出一次海,码头没人要的话就只能送到市场或者晒成虾干。
“我们渔船一次出海捕的量少,成本比大渔船平摊下来要高些,价钱自然就高了些。”
黄勇军说得很实诚。
价钱只要在合理范围内,秦溪更在乎虾的质量。
“我用的网比大渔船要大,所以我家的虾个头大。”黄勇军继续说。
可惜个头再大,在追求利益的中间商面前都不值一提。
陈大娘把院里晒的虾干端给秦溪看。
红色对虾,还有些竹节虾,甚至还有比手掌长的红虾。
红虾比秦溪手掌还长,虾头大
身子小,这种虾最好吃的就是其虾脑,被晒成了虾干倒是可惜。
黄勇军觉着可惜也没法。
有船有虾,可没有销路,再好的虾只能蒸熟晒干等着卖干货。
“大哥明天要出海吗?”秦溪问。
“看这天不好,过两天肯定有场大雨,今晚我就打算出趟海。”黄勇军道。
“黄大哥你尽管捞,虾要是个头都有这么大,你捞多少我都要。”秦溪说。
光是报刊亭小吃店一天就要消耗掉几百斤虾,要是碰上周末,有时候一货车虾光够店里用。
黄勇军现在担心的不是卖不出去,而是该如何提升数量。
秦溪如此一说,老实巴交的黄勇军立刻想到了另一家。
渔船差不多大小,都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面临的处境也几乎相同。
秦溪沉吟片刻后,让黄勇军把那人也一起叫了过来。
他们商谈议价的声音尽数落到胡姓老太婆一家人的耳朵里。
处境相同的何止是那两家人,他们也是同样如此。
不管那边此刻正处于何种懊悔之中,秦溪这边商谈的相当顺利。
两人所说的价格在秦溪看来完全在合理范围内,只要品质能保持住,都是可接受范围内。
当天,秦溪她们是回城里住的招待所,半夜直接又开车回了三会村。
第二天看过货觉得满意之后,直接上车拉往寿北。
合同一签,此次来广市最大的目的已经完成。
江柳燕亲自送第一批干货回寿北,秦溪返回秦梅夫妻居住的村子。
货车在村口把秦溪几人放下后开远,他们踩着月色慢慢往家里走。
太阳落山后,热气好像消散了些。
村里到处都是坐在路边喝酒吹牛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凑到一起闹哄哄的。
“姐,明天回家给我做顿好吃的吧!我想吃牛肉还有羊汤,螃蟹和虾短期是不想吃了。”
胃里虽然满满当当,可嘴巴里老觉着寡淡无味。
秦望家刚说完,平平奶声奶气的声音立刻从下方响起:“平平也想吃牛肉,不想吃虾虾。”
这两天在渔村,吃各种海鲜是真吃够了。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秦溪也觉着有些嘴馋辣口的菜了。
“好,明天咱们就去买牛肉吃。”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秦溪身边擦过,车后座的年轻人转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两个街溜子。
骑车的男青年大声笑着,车子不仅没放慢,扭动油门冲了出去。
“走,去看笑话去。”
这句话飘在空气逐渐飘远。
起先秦溪并没放在心上,直到车子在不远处一个急刹,两人笑哈哈地跳下了车。
车子正好停在秦梅租住的屋子下。
“我都说了不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找我,不然我就让我三姐收拾你。”
在房子旁边的小巷子里,秦雪一脸严肃地警告夏明。
夏明依旧嬉皮笑脸:“都是朋友,一起去吃夜宵总可以吧。”
“你们就是想让我付钱,说什么朋友。”
清醒后,秦雪不吃夏明那套了,路灯下能明显看出脸色并不好看。
秦溪听到声音走近时,正巧听见两个街溜子正在小声议论“冤大头”秦雪怎么一下子聪明起来了。
“夏哥他妈最近老催着夏哥结婚,选来选去夏哥就选中了秦雪。”
“因为漂亮?”
“夏哥哄了这么久都没得手,心里惦记着呢!而且……”长发男人贼眉鼠眼的啧啧两声:“听说秦雪有钱得很,她两个姐姐更有钱。”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