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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男人喊住秦溪,从衬衣口袋里摸出张纸来:“请问这所医院要怎么走?”
秦溪接过纸。
市第一人民医院。
“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左转就是。”秦溪给几人指路。
指完路,女人就顺势和秦溪攀谈起来。
他们是一家三口。
男人名叫吴金航,女人叫刘佳慧,女儿是他们的独生女吴娇娇。
此次来寿北一是为找人,再一个便是来顺道考察寿北市的女鞋市场。
“说起来我也想问问原来的三器械厂是不是搬迁了?”刘佳慧问。
“下三线去了,都七八年了吧。”秦溪想了想回。
七几年因国际局势影响,华国将许多厂子都迁到了山沟里,曙光机械厂也差点在搬迁行列之中。
三机械厂是第一批离开的厂子,就是搬到哪个省份都没人知道。
“这样子呀!”刘佳慧脸上有遗憾一闪而过。
“那你们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随着吃饭时间一到,来吃饭的食客逐渐聚集。
期间还有两个大婶一来就把秦溪做的绿豆糕和老婆饼包圆,说是要招待未来女婿用。
“妈妈,绿豆糕没了。”
吴娇娇失望地嘟囔,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早知道卖那么快,她刚才就该多买点。
秦溪做的这盘子绿豆糕实在好吃,甜而不腻,吃到嘴里沙沙的,比港市一些早茶酒楼老师傅做得都好吃。
收回目光,却发现爸妈根本没注意到她说的话。
两人埋着头,对着那盘子干锅鸡正吃得热火朝天。
吴娇娇也夹了一筷子进嘴里,眼前立时一亮,跟着就夹了下一筷子。
鸡肉不柴又紧实,不像是港市超市里卖的拆分鸡肉,肉质是散的。
吴娇娇特别喜欢酱的味道,虽然有些辣,但更多的是香味,恰到好吃的麻一点都没抢了鸡肉风头。
三人吃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吃完了秦溪送来的米饭,又想招手要一
份。
吴金航刚招手,隔壁桌有个男青年就站了起来。
同志是要加米饭?我去帮你拿。
吴金航看年轻人穿着,应该是什么机关单位的职工。
但他很熟练的站起来,绕到厨房后,没多会儿果真端了一大碗米饭过来。
放到几人桌上时还笑道:“来这吃饭的人加米饭都是常事,不够去后面蒸笼自己添。”
吴家三人吃完站起来身来,棚子外立刻就有人进来坐了他们的座位。
那些人还自觉地把桌上碗筷端起收到了后边。
三菜一汤加绿豆糕,共花了七块钱。
账还是旁边那桌的男青年帮忙算的,收了钱之后送到厨房。
“这两天咱们都来这吃吧,离我们住的也近。”刘佳慧提议。
三人吃饱喝足,按照秦溪指的路,顺利找到了市一院院长张越楠的办公室。
一番寒暄。
张越楠给几人倒上茶水,才慢悠悠说起吴金航托他调查的事。
“我已经托人去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整个村都没了!”
“整个村都没了!”
吴金航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眉宇间不由阴云密布,变得忧心忡忡。
“也问过隔壁村村民,他们都不认识一个叫秦春的人。”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吴金航失望靠上沙发,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我该怎么跟大哥交代。”
“我觉得送信的人应该是想借机敲诈一笔。”张越楠沉声道。
一个月前,他接到老友吴云汉的电话,说是想请他帮忙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
按照老友所说的地址三分沟去找,却发现那村子早在七年前就被泥石流全埋了。
整个村无一人生还。
吴云汉说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要么是有那么个人七年前死了,要么是这个儿子根本是报信人杜撰出来的。
吴金航沉吟半晌,无奈道:“我爸肯定是被那人骗了,害我白跑一趟。”
“你哥在港市就没找个对象?”张越楠问。
他和吴云汉是大学同学,之后一个下乡多年,三十岁才好不容易结婚,谁知道嫂子又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吴金航摇头。
大哥单身多年,无论父母如何以死相逼都没用。
若不是父母担心大哥晚年膝下无子尽孝,也不会听到点风声就立即让他回寿北来找。
可惜……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张越楠端起茶杯喝了口,一直落在刘佳慧脸上的余光收回,掩在杯子后的唇角翘了翘。
“真是遗憾。”
刘佳慧目光飘忽,绕着办公室转了一圈后落回到张越楠脸上。
不过一开口,可没有半点为大哥伤心的意思。
“我听说黎董的独子在这个医院当医生?”
张越楠心底冷笑一
声,面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像是不知道似的问了句:“黎董是谁?我不认识。”
“黎冬董事长。”
刘佳慧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