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林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盯着楚留香的脸看,像是在思考,又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楚留香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你吃过猪油吗?”不等楚留香回答,林默接着道:“你前面说的话,配合着月色倒是颇为撩人,后面跟的那一句不好,让我忽然有种被糊了一嘴猪油的感觉。”
她轻笑道:“答应我,以后千万别在我面前开这样的玩笑,我怕胖。”
楚留香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我也只不过是看你难过,想哄你开心罢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林默本已打算回去洗洗睡了,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到道:“凭良心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凭良心说,你姿色无双,气质出众,秉性温婉贤良,江湖女子但凡沾了这三样中的一样,只怕家中的门槛已被求亲的人踏破,偏你不但这三样全占了,更有卓然超群的地位,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站在你身边,都忍不住自惭形秽的。”
这话林默爱听,笑着问:“那么你呢?你站在我身边也会自惭形秽吗?”
楚留香也笑起来,一双眼睛在月夜星空下亮得惊人:“我不会,因为也有很多人这么夸我。”
林默笑出声:“这话不假,楚香帅玉树临风,仙姿迢迢,不管站在谁身边,都用不着自惭形秽。”
夜风也好似故意配合她似的,徐徐吹来,只见眼前的男人衣袍被风吹得鼓起,发带也随风起舞,仿佛随时要踏月而去,在楚留香眼里,林默又何尝不是如此?她长发披散,鬓边的珍珠步摇在耳畔轻轻晃动,一身白纱裙迤逦在地,如伞般迎风招展,冰肌玉骨的佳人离月宫仙子也就差一只兔子。
楚留香觉得自己还是快点回去睡觉比较好,不然再站一会,他非但要自惭形秽,怕是连心也要飞到月宫里去了。
第二天,苏蓉蓉检查了船上的物资,确认再无遗漏之后,大船扬帆起航,在渤海航行了七八天,停在了一个无人岛上,几个女孩子自然要上岛玩一玩,又是安营扎寨,又是露天野炊,岛上盛产一种红色的果子,小小圆圆的一个林默看着颇为眼熟,只是一时叫不出名字,尝了一口,绷着脸惊喜地塞给苏蓉蓉:“尝尝,可甜了。”
苏蓉蓉尝了一口,眼尾疯狂舞动,而后扯开了嘴角:“红袖甜儿,快尝尝,这个果子酸酸甜甜,汁多味美,等下可要多采些回去。”
李红袖和宋甜儿信以为真,一人摘了一个扔进嘴里,霎时一个手舞足蹈如踩电门,一个龇牙咧嘴狂打摆子,酸水一汪一汪的吐,颤着手说不出话。
林默捂着嘴,笑没了声,苏蓉蓉还绷着,紧紧抿着嘴,眼里却泛起了泪花。
还有一个人没坑到呢,憋住,千万别笑出声。
去打猎的楚留香拖着一只野猪回来,远远地便喊开了:“哪个姑娘行行好,快来救我一命,我现在简直饿得能把这只猪生啃下去。”他走近了些:“什么事笑得这样开心?”
宋甜儿急道:“快尝尝这个果子,好吃得要命。”她一把摘了三四个就要往楚留香嘴里塞,香帅才不上她的当,笑道:“甜儿送的果子我可不敢吃,谁知道鬼丫头又琢磨什么花样来害我?”
李红袖道:“甜儿捉弄你,我们默姐姐还能骗你么?不信你问她。”
林默连连点头:“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确实没骗过人,楚留香接过三四个,一□□开……
草地上充满了女孩子们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那一整天,楚留香酸倒的牙没能吃下一口东西,他也真的什么都没吃,气呼呼地坐在草地上等人哄他。直到林默指天誓日的保证再也不骗他,并送了整整一打鸡尾酒,楚公子才消了气,赏脸喝了一碗广府特有的甜豆花。
一个月过得很快,尤其是嘻笑打闹的度过一个月,纵有千万个舍不得,林默也不得不告辞。
海上的风渐渐冷下来,三桅船调头回了渤海,楚留香说想回中原看看,大船驶入长江,当沿岸的落叶打着转飘下来的时候,林默就知道自己该回去干活了。
临行前,楚留香送了她一只兔子。这位风流半生的公子到底是翻了船,他实在忘不了那晚的无边月色下,她长发白衣迎风招展的模样,尤其是昨日她说要走,午夜梦回,竟是她含羞娇怯依偎在他怀里,梦里混沌,记不得许多,只知醒来时,他心如鼓槌。
林默哪里知道楚留香的内心活动,只听到好感度从二十一下子涨到了五十,五十而已,她听了也不在意,接过兔子,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摸:“好可爱的兔兔哦。”
她今日穿了件粉红短衫,袖口扎紧,裤腿塞进短靴,一点也不似月宫神女,倒像观音坐下手捧净瓶的龙女。
“可惜我没有羊脂玉净瓶。”楚留香遗憾的想。
……
有任意门在,林默回保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走进城里,到处都是乐于助人,扶老携幼的和谐景象。
再看一眼“弃恶从善”任务的目标栏,各个任务目标的进度条都在缓慢增长,不疾不徐,还算喜人。
不错,有效果就好,以后若再遇上什么恶人,就照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