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3)

道:“所以,最后俞寒洲并没有将人流放,而是逐出了京城?”

春喜忙点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俞相说陛下修道正是关键时期,不宜见血,等姚公公走了,便偷偷把那些人送出京城了。”

话毕,春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愤愤不平道:“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在散布流放的谣言,平白污了俞相的名誉,真是晦气。”

馥橙闻言抿了抿细薄的红唇,弯起眸子无声地笑了一下。

可惜春喜正低头给他布点心,并没有发现这一幕。

馥橙捏了一块软糯的桃花酥,细细嚼了,只觉口感较之前两日又有很大不同……不由享受地微微眯起迷离的眸子。

一连吃了好几样,等腹中微饱了,馥橙才慢吞吞地问:“俞寒洲的事,怎么今天才告诉我?”

之前春喜消息灵通,有什么八卦都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春喜闻言讪笑了一声。

她总不能说,如今画舫上多了俞相安排的人,有些消息,俞相不让她说,她就只能装作不知道吧……

譬如太子知晓了世子差点被皇后娘娘所害之事,火急火燎就要来见世子,却被俞相拦路截了,不阴不阳地“问候”一番,之后就一直没脸再出现。

又譬如,太子闯了皇后娘娘寝宫,据说大闹了一场,谁知出来后却带了皇后娘娘身边的藕荷回去,隔日便封了藕小主,如今藕小主有宠在身,俨然傲视整个东宫。

再譬如,俞相听她报了世子很喜欢那些点心,便命人将那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厨子送了过来,如今专门负责世子的饮食。

这些事若是让世子知晓了,还不定如何多想,郁结于心。

毕竟太子辜负了世子,而俞相又是世子不喜避讳之人,怎么都不宜让世子知晓。

因此,春喜这两日都极为安分,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

馥橙见她不吭气,蹙了蹙眉,嘟囔道:“你在瞒我?”

春喜被唬了一跳,忙扑通跪下去,急道:“世子,不是奴婢不想说,只是救了您的那位……怕这些事惊扰了您,便不建议奴婢多说。”

“噢。”馥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瞥了一眼春喜,想了想,还是没有用占心术,只道,“你起来吧。”

他对那个救命恩人,也不是不好奇,但对方没有来见他,说明不方便,加上春喜如今待他极为用心,出于尊重,馥橙也不想再随意窥探春喜的隐私了。

所谓上位者的掌控欲,咸鱼小被子妖是没有的。

吃完点心喝了热汤,馥橙又抱着蚕丝被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晒太阳,一只手搭在腹部上握着血玉,只觉得周身热乎乎的,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春喜正打算命人取个屏风来为他挡着风,就见远处快速开过来一艘巨大的皇家游船。

她心中一惊,快步走到船头,定睛一看对面的旗帜……这不是太子出行的仪仗又是谁!

甚至没等她做出反应,几名侍卫便搭着一艘快船从对面飞快驶了过来,又迅速跳上画舫。

春喜顿时慌了,忙过去拦人,道:“春喜见过几位官人,这般急着过来,可是有要事?”

为首的侍卫当即一拱手,道:“正是呢,春喜姑娘,太子爷有令,今日在江上举办秋日宴,一是宴请俞相来赏景,二是为馥小公子接风洗尘,三是……”

说到这,那侍卫突然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三是为藕小主办个欢迎宴。”

“什么?”春喜一听最后这句话,面色忽地煞白。

太子新得了宠妾,还要专门和世子的接风宴在同一天庆祝?

那藕荷不知为皇后娘娘坑害了多少后妃皇子,不过一个爬.床的玩意,她也配?

春喜气得浑身发抖,忍着怒意问道:

“敢问这宴席,是在游船上办么?馥小世子如今身子仍不见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恐怕无法起身了。”

那侍卫显然也觉得此事颇为荒唐,很快便解释道:

“春喜姑娘放心,太子爷将宴席摆在游船上了,特意命属下几个过来请馥小公子,既然公子不便,我等这便回去禀告。”

“劳烦几位了。”春喜福了福身,见人走了,才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去。

此事绝不能让世子知晓。

信任爱重的太子将他丢在画舫上自生自灭不闻不问就不说了,还要带着新宠来示威,一边给个甜头为世子办接风宴,一边喜迎新人,还特意请了俞相过来,是不是就准备让俞相一眼看上世子,然后顺水推舟把世子送出去?

春喜越想越愤怒,只觉得太子是在明晃晃地把馥橙的尊严丢在地上踩。

他怎么忍心呢?世子同他自幼一块长大,待他情真意切,他怎么忍心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逼迫世子认命?

春喜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面上便落了泪。

她怕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到馥橙,很快便回了房,将自己拾掇干净,随即又去了画舫上的小厨房,给馥橙取药。

等她回来的时候,馥橙都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春喜往四周看了看,见屏风已经被搬过来了,心知这是俞寒洲的暗卫做的,也只当做不知道。

喝药不能耽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