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大了,可见度不高,秦肆开得也很慢。 因为下雨,天黑得更早一些,整个视野灰蒙蒙的,只有雨水从车玻璃滑落下来的痕迹最清晰。 更要命的是路口还堵死了,纪璇看导航,前面几个路口都堵成深红色,遂临时决定把车子拐弯开向江边,找个停车场等雨停,顺便还能看看雨里江景。 自从和秦肆恋爱后,她心思变得不那么浮躁,哪怕是浮躁的时候看见他那张脸,也能平静下来,催生出许多浪漫的想法。 比如从前她最讨厌雨天,现在却想和他在车里看下雨,还用外卖软件点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 秦肆说想要抱她,她便溜到了驾驶位,坐在他腿上,奶茶喝一口,喂给他一口,明明两人的是一样的,偏偏这样觉得嘴里的更甜。 喝完奶茶,用指尖在车窗的雾气上写字,鬼使神差写了秦肆的名字,感觉他视线瞥过来,赶紧胡乱抹掉,玻璃上只剩一个手掌印。 秦肆按下了除雾按钮,车窗上的雾气很快消失。 纪璇不高兴地转过头瞪他:“你干嘛?” “刚才我想到一个画面。”男人目光如火炬,唇角衔着慵懒的笑。 纪璇疑惑地问:“什么画面?”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刚才印下掌印的车玻璃上,夹着点坏,轻悠悠地吐出一串字:“泰坦尼克,邮轮货物舱,古董车……” “还要我继续说吗?” 纪璇想起那个经典的电影画面,和那段小时候捂眼睛看的情节,瞬间门脸红如血:“你别说了。” 秦肆眼角眉梢的坏更明显:“你那手印在这儿,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 “别说了。”纪璇羞愤地去捂他嘴。 连同这只手也被他握住,温热的唇瓣贴上来。 呼吸被攫走,手被松开,秦肆闭着眼按下车门处按钮,座位往后降到最低处。 那刻她感觉像失了依凭,情不自禁地环住他脖子,跟着他一起倒下去。 在车里比家中更容易呼吸困难,因为缺氧而晕乎乎的,残存的理智让她拉住男人胡作非为的手。他却像泥鳅似的躲开,又钻进去,来回几次,她只好认输。 到最后她衣服乱了,秦肆慢条斯理地帮她穿好的穿好,扯下来的扯下来,一副清风霁月、无欲无求的模样,仿佛刚刚作乱的是和他顶着同一副皮囊的另一个男人。 纪璇有时候都会恍惚。 车外雨幕低垂,车里玫瑰香阵阵,还放着浪漫的法式轻音乐,将氛围烘托到极致。 秦肆嗓音懒懒的,听着比音乐更浪漫: “纪老师今天开了几单?” 纪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你?” 秦肆没否认,一下又一下捋着她刚才因为发热而微潮的刘海:“清海集团的陈总是陈烈的父亲,桌游馆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开的。”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昨天中午去创业者协会开会,随口提了一句我女朋友是斐瑞的设计师,让他们有相关需求可以找你。但大部分人我不熟,所以你注意甄别一下,感觉不靠谱的可以不接。” “你干嘛要帮我啊?”纪璇又感动,又无奈,“我不靠关系也可以……” 秦肆笑了声,揉揉她头发:“这不叫靠关系,叫人脉。和你坐在办公室给那些老总们一个个打电话,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纪璇垂下眸:“我知道。” “我也没帮你作弊,严皓能靠他叔叔,你为什么不能靠我?他破坏规则在先,我们没必要死守规则。”秦肆捋着她的头发,将掉落的轻轻掖到耳朵后,“或者说,我们换个规则。” “纪璇,生意场上靠人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在江城混这么久,多的是人脉,只要有利可图,大家就都是朋友。” 纪璇知道他说得对,他们不再是象牙塔里单纯的少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能力,也得有施展能力的机会,这就是人要努力往上爬的理由。 她叹了叹,有点沮丧:“可是我没有人脉。” 从前她兢兢业业提高业务能力,只是想当一个优秀的设计师,想画出最完美的设计图,然后将它们变成现实。 这是她从小时候用红砖在地面上画房子开始,就根植于心底的梦想。 皱起的脸颊被一只温热手掌捧住,有人轻轻托起她下巴,她被迫抬眼,坠入一双星夜般幽深而璀璨的眸子。 “你有我啊。”秦肆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就是你的人脉。”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