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听见敲门声,她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过去开门。 男人手里拎着袋吃的,望着她蹙紧眉头。 “怎么回事?” 纪璇摇摇头:“没事。” 她脸蛋红扑扑的,头发有点乱,眼睛有种将醒未醒的惺忪,眼底红得吓人,身上披着毛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虚弱。 秦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滚烫,眉头蹙得更深:“你发烧了你不知道?” 纪璇一愣:“啊?” 秦肆懒得跟她多说,走进门,把外卖放在玄关柜子上:“吃药了吗?” 纪璇把毛毯攥紧些:“吃了感冒药。” 秦肆:“家里有体温计没?” 刚想说有,才想起那个水银的搬家摔坏了,还一直没买新的,遂摇头:“没有。” 秦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着。” 然后回去他自己家拿药箱过来。 里面有个新温度计,他拆开,举到她嘴边。 纪璇烧得迷糊,窝在沙发角落看他,画着海绵宝宝的毛毯把她裹成一团,配上傻愣愣的表情有点可爱。 秦肆笑了出来,眼底夹着宠溺,挨着她坐下,又把体温计递过去,嗓音比平时温柔好几分,哄小孩似的:“张——嘴。” 纪璇乖乖地张嘴,把体温计含住。 等量体温的时候,秦肆翻了翻两人的药箱,都没有退烧药。过五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他皱皱眉:“快38度了还没感觉,你是傻的吗?” 纪璇没力气说话,掀开眼皮似乎想瞪他,也没力气,最后也只是迟钝地眨了下眼。 秦肆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喂她喝完,让她乖乖在沙发上躺着,下楼去药店买退烧药。 回来的时候,纪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摸了一下额头,虽然温度没降下多少,但已经开始发汗。 沙发不是睡觉的地方,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卧室,风格是和外面一样的简约风,家具是白色,但柜子上被她摆了一排卡通玩偶,还有女生标配的瓶瓶罐罐,整齐地码在梳妆台镜子前面。 粉色床单,被套是蓝色波点,透着一股白茶香,整个屋里都有股软甜的香味。 秦肆走过去把窗帘关上,壁灯只开了一侧,然后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星星形状的。 她似乎很喜欢星星,沙发上有星星形状的抱枕,电脑上贴着星星贴画,钥匙扣也是流沙星星。 秦肆不自觉低头轻笑了一声,想起自己年少愚蠢的经历。 哪个男人没有中二的时候,当初也自以为很酷,看见喜欢的女孩暗自神伤,就想当她的盖世英雄。 那天星星很多,但他一颗都不认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唯有那颗心是真的。 想让她快乐,想看她笑。 多年后亦是如此。 “秦肆。”恍惚听见女孩模糊的声音。 他回过神,看见她微张的唇,才反应过来她的确在叫他。 人还没醒,大约是做梦,或者发烧说胡话。 秦肆靠过去,听她说什么,等了很久都没有下一句,似乎只是想叫他名字。 无奈地给她掖紧被角,有点失望,随即也有点雀跃。 她是梦见自己了吧。 * 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纪璇夜里醒了一次,把身上汗湿的衣服换掉了。身上还有点黏腻,懒得洗澡,也怕再度受凉,于是卷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已经不晕了,甚至比平时起床的感觉都舒服,头脑清醒,只是额头上暖暖的,有种奇怪的触感。 睁开眼时,她整个人愣住。 男人放大的脸庞,清晰到能细数他眼皮上每一根睫毛,呼吸是滚烫的,将她的脸极速熨热。 他俯身在她上方,以十分亲密的姿势。 纪璇眼皮发颤,竭力淡定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还烧不烧。”额头抵着额头,他轻轻勾了下唇。 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那个冬天她感冒发烧,整天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晚自习后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他俯身贴住她额头。 被她瞪了一眼后,解释道:“我看看你还烧不烧。” 那副无赖的表情,她脑海里依旧记得清楚。 再遇时她以为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举止有分寸。 可最近她好像又频频看见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耀眼,热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