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云黎虚弱的躺在床上,肚子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翻搅。侯希下班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侯禹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看着妹妹围着床上的人忙手忙脚,端着红糖姜茶放在他手上,又给他换了两个热水袋塞进被窝,轻声细语的问他“觉得好些吗?”
他决定不再这里碍事了,起身准备离开,这两天他妹妹对着乐云黎的样子让他牙都酸倒了。
侯希看着她哥离开,心不在焉的摆摆手,眼睛盯着床上卧着的人。
自从那一天之后,侯希似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她就开始试探着靠近乐云黎,观察他的反应。
而乐云黎察觉到她的变化,也并没有出声,保持着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态度,默许着她的接近。
此时,侯希坐在乐云黎的床边,语气试探:“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肚子?”
她讲述着揉肚子带来的治愈作用,“也许这样就没那么痛了,想要试试吗?”
乐云黎没出声,任由她试探的把手伸进毯子里,发出细微地摩擦声。他感觉到对方掀开了他的衣服把手放在他的肚皮上。
侯希摸着肚子,轻轻的按揉起来,看着对方闭着眼睛的模样,突然开口。
“那个,乐云黎……”
“嗯?”他睁开眼看她。
侯希的手还揉在他的肚子上,话暂时咽了回去“……没什么。”
“嗯。”
过了好半天,侯希停住了手下的动作,打算退出去。
一只手却突然阻拦了她的动作。
对方轻握在她的手背上,缓缓捏紧,就在侯希的注意力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侯希猛的抬起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乐云黎的脸色很平静,这句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本想晚一些再问她,毕竟现在的时机也不怎么好。
不过就在刚才,做事一向有条理计划的他却不知怎么想的,他按住了她的动作,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但是,他看着她的表情,却并不后悔。
乐云黎认真的再问了遍:“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
“我……”侯希话没说完,她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掉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止不住。
这是侯希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掉眼泪。
一颗颗泪珠落在了乐云黎身上的薄毯上,晕染开来。
“你哭什么?”乐云黎有些无奈。
侯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掉眼泪,有些茫然的抹抹脸上的泪珠。
乐云黎挪了挪身子,凑上前帮她抹干眼泪,然后拉进了怀里抱着,拍着她的背。
两人靠在床上,侯希把头埋在他肩上,能嗅到她自己身体上沐浴乳的香味,两人用的是同一种。
乐云黎又问了遍:“好吗?”
声音轻轻响在她耳边,侯希被他抱着,高大的男人身子埋在女人怀里,用力的点点头。
乐云黎感受到颈间的头发挠着皮肤产生的微痒,加紧了力度没松手。
直到下一波疼痛突然来袭,乐云黎的身子突然僵了僵。侯希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抬起身,“怎么了?”话中还带着少有的羞怯难为情。
“啊,”她突然想到撑起身问:“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嗯。”乐云黎还感觉到一波热流。
“那……我再给你揉揉?”
他点点头。
侯希调整了下姿势,把手又塞进了毯子里,重新揉了起来。
两人没在说话,但气氛却明显不同。
南城的客车站旁,一个搭了不知道多少辆汽车卡车拖拉机的憔悴女生,伴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从一辆破旧乡镇公交上下来了。
她来前给自己算了一卦——道路多舛。
本以为是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比较难办。
没想到,自己下山就被偷了钱包和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好在小偷还有良心,除了这两样其他都没要,她吃饭的家伙还在——也可能是看不上这副破破烂烂的扑克牌。
这一路的艰辛,果然多舛!
被自家师父从山上赶下来的她绕了无数的路,问了无数的人,甚至还在天桥底下摆摊算卦凑了点路费,才终于辗转打听来到南城。
陆白青不禁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南城可算是到了,这座城八成是和她犯冲!
她解决完问题赶紧离开吧。
不过,最大的问题来了——
她把客户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全弄丢了,该怎么找他呢?这可是个大问题。
她只记得客户貌似姓侯,电话号码是1打头来着——好吧,所有号码好像都是1打头,这根本没用。
这天晚上,所有途经汽车站的人都在大门处看见了颇为“迷信”的一幕。
一位外形灰头土脸的神叨女生,蹲在汽车站门口的大石头处,地上放了八张背面朝上的扑克牌,手里举个根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木棍,对着扑克牌开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