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1 / 6)

段都安在卧室等着宋明月洗澡, 环顾一周书桌上放着的都是些玉佩小摆件,然后墙上电脑上都是两人的合照,翻开着的笔记本上都是清雪清雪,然后床上放着的是陈清雪的书包和外套……

画架上的女孩也是陈清雪, 透明罩照着, 很长时间都没有翻页了。

宋明月这六个月基本上没有一天是静下心来的,虽然没表露在脸上, 但段都安从他一门心思就是想去中南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他是暴躁的, 不安的,完全没办法做事。

屋子里每一样都昭示着宋明月对陈清雪的在意, 想念,几乎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这样是很病态的,过于浓烈的爱意在很多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

倘若不是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然后宋明月出现在边境线上会引起敌人警觉, 然后给陈清雪带来麻烦,宋明月早跑了。

段都安在书桌旁坐下来,他是个双栖医师,又和陈清雪宋明月很熟, 很清楚宋明月为何情绪低落。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陈清雪把一切的精力都交给了军人这一个职责,并没有分足够的注意力和关心给宋明月,一个处于‘单相思’状态的丈夫, 对每一个出现的对手都非常警觉,因为陈清雪不爱他,所以他很容易不安,严重的甚至失去理智。

其实以宋明月的脑子,他不会想不到,陈清雪绝对不可能和濮阳真有什么,因为濮阳真是阶级敌人。

段都安就想起之前给宋明月做过的几个测试,抑郁症的,他本来以为对方就是想做一份能得出‘我有抑郁症’标准答案的答卷,然后用来吸引陈清雪的关心和注意力,毕竟依照宋明月的智商,得出任何一种判定所对应的正确答案都不是难事。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宋明月洗完澡出来,坐下就开始发呆,神情郁郁闷闷不乐。

他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惶然慌乱,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段都安看了他好一会儿,开口道,“你想旁听就去,你也是这次行动的参与人,有权利知道。”

宋明月交握在桌上的手紧了紧,但是没有动。

段都安问道,“你明明想去,疯狂地想待在她身边,为什么离开,是怕自己太愤怒,太生气,会伤到清雪么?”

宋明月眼睑颤动得剧烈,脸色有点苍白,“没有。”他永远都不会做那样的事,他是怕自己忍不住要计较濮阳真的事,小题大做。

理智告诉他,清雪和濮阳真绝对没什么,但还是非常在意,他可能是病了,需要调整心态。

宋明月是段都安看着长大的孩子,和儿子一样亲,段都安了解他跟了解自己一样。

他是纯粹的,专注的,也是容易走极端的,他以前有多不在乎生死,现在就有多渴望活着,而这一切的变动都来自于陈清雪,当他发现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关注的时候,情绪就容易堆积负能量,再加上最近宋军国身体不乐观……

在遇到陈清雪之前,宋明月的一生几乎是没有甜味的,他就平平淡淡无所谓坦然地接受着命运,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走完每一年,等着二十一岁的到来,但是陈清雪改变了这一切,她给他带来了颜色,带来了色彩缤纷的感觉。

抓住陈清雪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偏偏两个人的思想完全是在两个层面,除了宋军国,宋明月心里只有陈清雪,但是陈清雪不一样,这个人像一台国家机器,跟一个国家机器谈恋爱结婚,不说牺牲奉献,就是孤独寂寞,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再加上担心受怕,又拿对方当唯一,崩溃是迟早的事。

当初怎么阴差阳错给宋明月选了这么一门婚事。

孽缘。

但事已至此,宋明月一颗心恨不得直接掏给陈清雪,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教他,放好自己的心态,别让不安全感毁了这一段感情。

段都安心里叹气,问道,“你想不想和清雪分开。”

宋明月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眼眶都红了,“为什么要分开!我不能和清雪分开!为什么要分开!”

段都安看他难受得立马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哎哟哎哟了两声,安抚他让他坐下别这么激动,“不分不分,没让你们分开,但是可以告诉我你对濮阳真的事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么?”

宋明月不想说话,段都安劝道,“你必须要跟我聊天,然后我会教你怎么和清雪甜甜蜜蜜的。”

宋明月才闷声道,“因为濮阳真确实很优秀。”他没见过这个人,但从这次的事件里见识了一些。

九州这边为这次禁[du做了不少准备,开头发展的态势不错,但中南四国的格局很快就有了新变化,濮阳真壮士断腕,当断则断,自己带头禁du,整个中南半岛禁du禁得如火如荼,局势很快就稳定了下来,M国和联合会都哑口无言,航拍都没拍到种植区了,于是这件事就雷声大雨点小,九州这边没机会捉拿濮阳真。

这件事四国正规军做不到,但是濮阳真做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松棉这个大毒[枭摇身一变成了禁du大使了。

更可笑的是濮阳真确实在划区北迁,打算把山里的烟[农迁徙到几百公里外的平原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