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那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先生却还是孤身一人。
亚兰德斯不管到哪,只要在先生身边就能茁壮生长,因此哪怕是黑衣组织这种地方,他都找着那微弱的光源,让自己一点点变得更像个正常人。
可自从名为青鸟狩的人离开后,先生却变了很多。
先生的目光永远都在死去的人身上,亚兰德斯想到先生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过乌苏酒的称呼,可是先生的这个身份,也必须得和另一个人平分。
偶尔从那个人的死里回过神,先生看着亚兰的眼神,告诉过他:“因为没见过白日便将黑夜视为光之人,抓着不肯放手,本就是愚蠢的,注定会被黑夜吞噬。”
亚兰不知道什么是白日,像青鸟狩那样的?可是他觉得黑夜也很好。
在他眼中,黑夜也是明亮的。
先生的身边看似有很多人,可是实际上,他分明是在把那些人都推的远远的,就连亚兰德斯也是。
无心野兽伤害过很多人,他的结局必然是进入地狱,可是那也好,能陪着那个人一起。
不过现在不行,他得回去,在那个人走到目标的终点前,只有自己才能坚定的不会离开那个人了。
【亚兰德斯的生命里99%都是先生……你好爱他】
【多看两眼亚兰吧呜呜呜,他太苦了,到头来看看,没有痛苦过得日子可能也就只有小时候和父母姐姐在一起的三四年】
【父母姐姐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呢(跪倒)】
【先生能给亚兰成为人的信念,可是这个信念是泡在黑夜里的,他们都在黑夜里待的太久,稍微有一点儿光就明亮的刺眼,去追逐也只会遍体鳞伤】
青鸟狩看到了弹幕里的人看到的画面,但是他时间没那么多,也就只有一些闪回。
弹幕和论坛现在都在发作文,大家的手速堪称一绝。
无论是漫画还是青鸟狩自己,都在特意控制着关于乌苏酒的心理描写,哪怕是到了现在,乌苏酒也没什么太多想法,显得人分外冷酷。
乌苏酒注定是黑夜的独行者。
这也算是为了保持人设不得不做出来的,毕竟乌苏酒这种人,谁又能知道看到身边的人死去时,他究竟是什么心理呢?
就连青鸟狩自己都揣测不出来。
亚兰德斯是先生的手臂先生的长刀,没有亚兰德斯的话,乌苏酒又该怎么办?
大楼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晃了晃。
楼下的人们惊恐的喊了一声,迅速再次向后退去。
工藤新一他们本就被强制撤离到了警戒线外,此时突然看到靠着大海那边的墙体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那般,宛如雪崩一样在巨响中迅速崩塌。
新一猛地长大了眼睛。
“白!!!”
对于他来说究竟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个人,那个会一步一步紧跟在他身后,沉默安静的青年。
那个时候,亚兰德斯对他说了谢谢,但是好像还有一个词在嘴边没有说出来,被他吞了回去。
那是什么来着?
“小侦探……再见。”
看着大楼垮塌时,松田阵平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那个小子跑进大楼里,临走前还有把他们踢翻,这种把人最后一条退路都堵死的偏执做法怎么这么像青鸟狩那个混蛋!
只允许自己去救别人,却不肯让自己陷入危险时有人相陪。
说起来亚兰德斯只不过和他见了两三面,屈指可数。
屈指可数,却估计一辈子忘不掉了……
脚下的石板在碎裂,亚兰德斯看了一眼确认两个孩子没事,他几步跑过去,抓住了正妄想主动朝着崩塌的地方爬的佐佐木英治。
“混蛋!我都说了别想审判我!”佐佐木英治像是回光返照,猛地掐住了亚兰德斯的脖颈,“去死——去死!都去死!”
“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亚兰德斯艰难的吼着,“我要回去见他!”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亚兰德斯说的话乱七八糟,只剩下了一个——去见他。
[亚兰,我在那个地方等你,你记得吧?]
去见他。
他不是被先生抛弃在身后的人。
沾满血迹的双手朝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伸出,能看到沐浴着的阳光,那算是飞蛾扑火吗?
黑夜又该如何给挣扎者希望?
平台骤然崩塌,亚兰德斯和佐佐木英治一起从崩塌的天台上滚了出去,亚兰本想抓住裸露的钢筋,却被一块突然砸下来的巨石阻拦了伸出去的手。
他是能从十几层高楼顶层上沿着外墙跳下来的高手,往更坏的地方想一想,下面是汪洋大海,在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去,普通人没有存活的希望了,可是实验体呢?
在空中朝着汪洋坠落的白发青年抬眸看向上方。
可惜这里看不到天空了,只有伴随着高楼坍塌时,一起砸下来的有五六个人身高的巨大石板。
被无数人羡慕的强大实力,终究也还是□□凡胎罢了。
亚兰德斯的名字没有太特殊的意义,是从试验编号的英文字母延伸来的。
到头来也还是不知道这个身体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