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吗?”
高倾面色不变,沉下声。
“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胡嘉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一股无名之火在胸口漫延开,胡嘉转过身失控又气恼的拍了一下病床,冲着昏迷中的张天明大声质问。
“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么多人等着你,你就想不管不顾的离开是不是?张天明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刚刚离世的喻奶奶吗?你对得起吗!”
陈超连忙上前拉住胡嘉,急得满头是汗:“姐,你冷静一点。”
胡嘉伏在床边,眼泪打湿了一角床单,她皱着眉挥开陈超。
“张天明你要是不醒过来,姐这辈子就当不认识你,也从没有过你这个弟弟。”
撂下这句话,胡嘉擦掉眼泪转身离开病房。
陈超僵硬在原地,抬眼看了下始终没有言语的高倾,然后疲乏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生气了,也不知道生得谁的气。”
胡嘉是生气了,气到这一晚都没有回病房守夜,她也没有气谁,或许更多的是气自己。
气自己不能接受现在的情形,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医院的夜晚总是寂寥,也总是无情。
陈超在病房里守了上半夜,高倾守下半夜,病房外的走廊有个随时能躺下休息的折叠床,两人就这么轮班。
凌晨时分,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笼罩,树上的蝉鸣也停歇了,深夜的宁静在医院内显得格外沉重,耳边只能听闻检测仪上一点一滴的跳动声,像是一下下敲击在心口的钟摆。
高倾独自一人守在床旁,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目的张天明,脑海中回荡的是白天胡嘉说得那些话。
他就这样沉默无言的坐着,然后彻夜未眠。
临近六点钟的时候,月亮淡下颜色,天空也由黑转暮,等待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高倾转过头,手指轻触着张天明没有血色温度的面颊,漆黑的眼神在微微光亮的暮色中如墨深沉,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凌厉。
“醒过来。”
“我欠你的,还没有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