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不比张秀才熟读经书,但最基本的忠义之道我还是懂的。夫人待我那般好,我永远不会背叛她。” “我今日话丢在这里,我就算吃糠喝稀,也不可能为他人妾室。” 她秀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让她看起来凛然不可亵玩。 她冷笑一声,“我和你说过的话没超过两只手,你对我一无所知。那么多值得你拯救的人你视而不见,反而口口声声说要救我,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好!说得好!” 旁边有文人忍不住为吴舒鼓掌。一些丫鬟自持容貌,都奔着给人做妾去,而这姑娘却自尊自爱,对主人忠心耿耿,他们最欣赏这样拥有气节的美貌女子。 他们望着张成望的眼神多了几分的鄙夷。他们和张成望也是打过交道的,以前的诗词会,偶尔也会请青楼女子弹琴助兴。而张成望每次都装得正气凛然的样子,甚至还瞧不起他们和青楼女子的来往,表示他们这样对不起家中的妻室,博得了爱重妻子的美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妻子感情多好呢,结果搞了半天,不过是因为那些青楼女子不如这位姑娘美貌,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张成望头上,脸上都沾染了点心碎末,他一贯爱洁,总是将自己打理得十分齐整,又因为秀才的功名,绝大多数人都对他礼遇有加,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砸他脸的偏偏是曾经令他心动怜惜的阿舒…… 人前丢了这么大的脸,还被熟人看到。张成望脸挂不住,脸上掠过恼怒的神色:“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好心想帮你,却引来你这通污蔑。” “区区一个丫鬟,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 “自作多情的人是你吧?刚才这姑娘可是问过你是否想纳他,你可别说你刚才是被人按着点头答应的。”有读书人忍不住为吴舒说话。 吴舒淡淡道:“可能张秀才刚才颅内有疾,所以做出了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行为。既然有病,还是趁早治病去。” “若不是看在你是街坊邻居的份上,今日你这样唐突我,我可不会轻易罢休。若有下回,砸在你脸上的就不是糕点了。” 有人好奇问道:“下回可能是什么?” 吴舒露出了如初夏莲花般清新美好的笑容,拿出了银针,“我闲暇时习惯将针线带身边,下回砸的可能就是这些针了。” 吴舒从小在吴家庄子长大,因为这容貌和她身份尴尬的缘故,不是没有胆大的管事想打她主意,然后就被吴舒给戳了一手。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将这东西收在身上了。这东西好收藏,拿来刺人十分方便。 银针在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隐隐的杀气。 张成望感到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要是被这针扎一脸,只怕要留下疤痕。脸上若是有伤的话,就别想当官了。没想到阿舒看着温柔纤弱,性子却如此蛮狠。难怪苏悦灵会看上她,将她留了下来,她们主仆两果然是一丘之貉。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望着吴舒一眼,压下眼底的恨意和厉色,甩袖离开这里。 阿舒胆敢对他如此不客气,只怕是元随君或者苏悦灵背后授意。不然她一个丫鬟,哪里有这样的底气。 今天的耻辱他记住了,等到他高中那日,必定百倍收回。 吴舒用膝盖想也知道张成望肯定记恨上她了,但她并不在意,也不觉得张成望有能力能对付她。 她继续挑选一些游记和讲解历史的书籍,这些都是给苏悦灵挑选的。 自从羽绒被子做好以后,苏悦灵更是每天窝在床上和榻上不下来。一日三餐都让人送到房间里。家里之前的书已经看完了,苏悦灵便想着看一些新书。 选好了以后,吴舒掏出银子结账。 走出书铺,她目光遥遥落在几十米外的当铺——那当铺是吴家在广宁县的据点。 她唇角不由勾起了愉快的笑意。 等到正月十五,那木匠老贺便要开始售卖三锭脚踏纺车。想来吴家应该也筹备好了足够的纺车,随时能开工。 这大戏即将开始,她终于能够见到吴世林的报应了。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等来了采买好东西过来的阿武。 吴舒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回去吧。” 阿武问道:“咱们应该不需要等张秀才吧?” 吴舒隔着帘子传过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不需要,他现在也没脸坐咱们的马车。” 才在人前丢了那样的脸,张成望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巴不得缩着脖子做人。 换做是其他女子,即使这事错在张成望身上,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将这事给遮掩下来。但吴舒则不然,这事错的是张成望,她堂堂正正,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还非要在人前撕下这位秀才的脸,免得别人被他那秀才的名头所迷惑,以为他多正人君子呢。 处于这样的心情,吴舒才回来,便向苏悦灵告状了起来。 苏悦灵原本正盖着羽绒被看书呢,听到张成望居然挖她墙脚,登时就怒了! 原想着以元家和张家现在这塑料关系,吴舒又到了她这边,张成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