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小就手狠胆大,虽然是个女孩,但连村里的恶狗都怕她。
古代人命如草芥,小心翼翼也不见得就能寿终正寝,而且这古代的寿终正寝,估计也没多少年。
“与其这样,还不如想干啥就干啥,别管生生死死、反正快活就行了。”
她寻着那黑烟跟声音过去,只见一队扛着大刀士兵也朝着那个方向奔了过去,看衣服是羽林军。
同样是当兵的,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那真是比人和猪都大。
他们这些边军,在边境上那真叫把人头拴在腰带上,天天都在玩命。
再看看人家羽林军,天子禁军,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名字都好听的多。
纵然他们一个人至少能打他们两个,也不得对他们点头哈腰。
“羽林军?难道竟然是天子出了什么大事?”
木兰胆子大不怕死,这年头胆子大的也不止她一个。
她看见有好些人都围在旁边,就凑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对方上下打量她几眼:“不是洛阳人?”
木兰点头:“北地来的。”
对方的眼神当中瞬间带了鄙夷,木兰不高兴了,怎么还搞赤裸裸的地域歧视呢,而且看你这身上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都嫌弃起我来了,难不成这京城的狗都比其他地方的金贵?
“这是领军张大人家。”
木兰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呀。
昨夜他们兄弟几个聊,到底该去谁家的码头拜。
想想人家的主人公,想要站队拜码头的时候总是犹豫不决,似乎有万千选择。
到了自己这边,真是完全找不到队可以站。
齐泰说:“这姓张的不是个东西,咱们大业马上得天下,靠的不都是咱们武人。前些年和柔然年年征战,若是没有咱们在前线,哪有他们这样的安稳。如今刚刚消停没两年,就要把咱们踢出去了。”
他们七嘴八舌,木兰大概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位张大人向朝廷上书了他的一个新的人事计划,也就是选拔官员的标准,但是却将他们武人排除在外,自然惹得大家不满。
他们这些没背景的只能暗地里骂骂人,发泄发泄。
羽林军可不是吃素的,看来今天是直接报复来了。
不管是这姓张的还是羽林军,木兰都看不上,他们狗咬狗她倒是乐得瞧个痛快。
只见这一群大老粗把张家又是砸又是烧,中间张家父子翻墙逃出去了,结果又被士兵们给拉回来了一顿暴打。
这个地方离宫城总共也就百来十米,闹得这么大、闹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一个制止的人都没有。
木兰心想,真是乱套了,就算这里没有法律,王法总有的吧。
她家作为军户,她又是武人,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自然看不惯这姓张的的作为。
但看不惯归看不惯,骂归骂当场打归打。如此这般明火执仗杀人放火算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人管了?
这边一闹,把老张的儿子打死了两个,更加好几天也没人管他们了。
过了几日木兰问:“那天去张家□□烧的人朝廷都罚了没?”
死了儿子,老张也被打的奄奄一息,回去没两天就挂了。
“没有,只象征性地罚了两个人,还不是首恶。”
木兰:???
这张家惨案在洛阳城被谈论了许久,齐泰他们自然都觉得羽林军这次做的对,把自己和羽林军的利益归为一致了。
不过人家未必当你是自己人。
“老大。”齐泰说,“这好些天过去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好,咱们到底找谁?”
木兰点头:“我想好了,要是有金银珠宝咱们要,官职不要,直接解甲归田。”
众人都听愣住了,怎么回事,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别急。”她手往下一按,“听我慢慢说来。”
齐泰是个急性子:“别慢慢说,你要说你就说重点。”
“那就先说结论,我看这朝廷所作所为,离天下大乱不远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朝廷不行了,这朝廷的官也就用不着当了。”
四九年入国军,不值当啊。
“可如今咱们大业朝已有近百年了。”
“百年,这不就差不多了么。”
享国百年,已经很不容易了,还真指望能千秋万代?
几人当中,齐泰性急,段兀尘沉稳些,问:“为什么这么说?”
“羽林军作为天子禁军,因朝堂纷争,就当众擅杀朝廷命官,无人阻止、无人问罪,就当无事发生,还不能证明上位者昏庸无能么。”
齐泰嘟囔说:“要是天子一犯错,就得改朝换代,那怕是一年得换几次。”
木兰知道他不服:“你再看看,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洛阳,身后白骨累累,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功之臣,是来接受封赏的,你看这洛阳可有人正眼看上咱们一眼。你以为我不想找人谋生路了,实在找不到怎么办。”
“你该不会是找不到,所以编出这些话来诓我们的吧。”
木兰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