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恶劣的谎言(1 / 2)

讨人厌的臭小鬼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即使一路上都没有空闲驻足消化所见所闻,却能将这些与前期储备的知识揉杂着融会贯通。

他跟着我在人迹罕至的林海里钻了三个月,少有能放松休息的时间,却一声累都没有喊过。

只是我不太能想明白,一所学校为什么能放显然是个未成年的学生直接失踪数月之久,还是我太久没上过学所以落伍了,现在的学校已经开始流行放养政策?

但奶孩子显然不是我的职责,尽管他跟在身边不会拖后腿。

错开前方乱窜着破坏地貌的大型战争机器,我抱臂朝要西北方向去:“我要去大赤沙海了,小鬼,你得回教令院。”

在雨林里一钻就是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大慈树王现在怎么样了。

名为赞迪克的少年终于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往随身笔记上记录的姿势也跟着放下:“我进来时沙漠与雨林相接的地方还在交战,贤者们对此缄默,神明则许久不在人前出现。……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还能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看缘分吧。”

我头也不回就离开,这回少年没有追上来,至少他看上去很惜命。

坎瑞亚带来的灾难席卷了整个提瓦特,须弥的大赤沙海是与裂口直接相连的地方,也是遭受破坏最严重的地域。

大慈树王无暇他顾,其他神明们则要守护自己的国土,谁知道接下来须弥会走向什么方向呢。

寂静的雨林吞食着所有的闯入者,像是一道厚重的屏障,将现实撕裂为两部分。

当我跨越林海的边缘,走出安静的乐园,进入残酷的现实,见到了防风壁下躲避灾难的人。

智慧之神果真不安好心。

但是让我看见又能怎么样呢?我也是人,我救不了所有人,这是我很久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可人总会忍不住向人伸出援手。

被魔物堵在角落中的女孩儿在惊恐下甚至无法发出求救声,她嘴唇张合,朝身后无法再退的阴影中缩着。

等我反应过来,那只魔物已经被碾碎,剩下些许尘埃在空中飘飞。

惊讶的少女睁大了眼,像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紧接着就在放松的情绪中昏死过去。

当我抱着安稳睡去的女孩儿来到喀万驿的健康之家,在人满为患的小地方又一次见到了赞迪克。

稳重的少年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指挥人把女孩儿从我怀里接走。

看起来他的论文命题依旧没能通过导师那一关。

我没忍住询问他:“你不去帮忙吗?”

在我身边坐下的少年头都没抬:“根本没有难见的病症,这些重复的工作只是在浪费天赋与时间。”

他话音刚落下,里面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喊的是他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赞迪克皱眉,他合上手里的书,临走前我还听到一声嘀咕:“真是麻烦。”

这样一个同理心极淡薄,却天赋卓绝的少年,轻易就能窥见他之前被毙掉的所谓课题剑走偏锋。身为他的导师,肩上的担子恐怕不是一般重,估计一辈子都得操心盯着这个随时可能走上歧途的弟子。

我在健康之家外坐到日暮,听到有人询问刚刚醒来的孩子是否有大人陪护才离开。

夜色静悄悄流淌过去,第二日天色晴朗,却被突兀刮起的风沙掩盖住湛蓝的天空。

有人摸到房顶上坐在我身边:“你怎么不下去避风,待在这里很快会被风沙一起卷走。”

风里已经挟杂着肉眼可见的尘土,开口说话的少年很快呸着试图把钻进嘴里的沙子给吐出来。

我挺好奇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聪明的少年不断压缩着与我之间的距离,直到拽着我的袖子不再感受到风沙侵扰才张嘴:“喀万驿本来就不大,想要锁定一个人的行踪更是易如反掌。”

他回答了我的问题,很快继续反问我:“你身上没有神之眼,这是什么能力?”

赞迪克甚至不需要回答,他很快沿着现有蛛丝马迹试图抽丝剥茧:“之前在雨林里的时候你用的也是这种力量吧,不需要神之眼就能驱动,我还是第一次见。”

总感觉他再接着来一句你不是提瓦特人的总结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我示意他朝防风壁另外一侧看:“起风了。”

在龙卷似的狂风里,有什么身影正隐约显现。

少年顺着我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显然也看到了风沙中活动的异种:“那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东西,去到另一侧讨伐的卫兵们没有一个人成功活着回来。”

我试图宽慰他:“须弥还有大慈树王。”

少年带着惊讶的眼神很快望向我:“你不会也跟那些贤者们一样,觉得神明很快会出现,然后灾难就会被平息吧?”

这种想法在整个提瓦特都不常见,我撑着脸问他:“你不相信她吗?”

“智慧之神常在,但须弥也是有历史书的。在智慧之神的带领下,须弥几乎从未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灾难,如果不是她已经无法再庇护,灾难无法形成现在的规模。”赞迪克说起这些时神色平静,“你跟那些贤者们不一样,他们每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