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顾屿深看南知一眼,问:“好吃?”
南知点头。
确实特别好吃。
顾屿深便回凤佳道:“滋滋喜欢吃那就继续留着,你要是想吃随时过来。”
凤佳便明白了。
太上皇不是南知肚子里头那个,而是南知人。
顾屿深也不是因为南知有了身孕,为着孩子请来那么多照料的人。
而是怕这孩子会折腾南知的身体,才那么费心悉心照料着。
好在那孩子许是察觉了父亲的忧心,特别懂,特别叫人放心。
后面南知去产检各项指标都没有一点问题,也没有孕吐反应,甚至不耽误她跳舞,要不是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已孕,她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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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了场大雪,便到了除夕。
北京的除夕特别有节氛围,白雪皑皑的街道,光秃秃的枝杈上面挂满了红灯笼,狭窄的弄堂里灯笼亮,还贴上了崭新的横幅与福字。
南知和顾屿深下午去看望了爷爷,而后便回南家过。
南知穿着件红色斗篷,一圈毛绒绒的白领子,托在下巴处,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头发前天刚做过护理,海藻似的大卷,睫毛也纤卷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她孕肚还不显,小腹依旧平坦,这么穿着说是刚毕业也一点不违和。
人一块儿上楼,顾屿深里提着给南父南母准备的礼。
门铃按响。
南母很快就跑着出来开门,笑眼迎人快进来。
顾屿深换了拖鞋进屋,抬眼一看。
屋内都认真布置过,干净亮堂,板显然刚拖过,还有残留未干的水迹,桌上铺了一块红色桌布,碗筷也全换了全新,阳台上浅蓝碎花的床单正晒着,随风轻轻飘动着。
南父爱喝茶,顾屿深特带来了上好的茶叶。
进屋后他便陪南父聊天去了,而南知则和妈妈一起进了厨房。
“你这怀着孕呢,快出去坐着,厨房里当心烫着。”南母一看她进来就要赶人。
南知笑道:“我离那儿那么远呢,怎么烫到?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
“谁跟你似的,都怀孕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南母说,“要不是屿深细心,我是真不放心你不在我跟前。”
“现在夸人细心了,那会儿瞒着你结婚谁还跟我冷战呢。”南知打趣道。
南母瞪她一眼,烦了,朝着厨房外喊一声“屿深”,他立马在客厅应了。
南母说:“快过来把你老婆带外头去。”
南知:“……”
顾屿深轻笑,很快就过来牵着南知离开。
爸爸也问了怀孕的问题,胃口怎么样?孕检怎么样?工作最近累不累?
南知一一答了,让他放心:“您这外孙乖着呢,不让人操心,我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怀孕。”
南父听到“外孙”,问:“是男孩儿?”
“不知道,随口说的,顺其自然。”南知问,“我倒更希望是女儿。”
南父问:“屿深呢?”
“都行。”顾屿深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南父还是有担心的,这样的大集团一般都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不过顾家如今顾屿深一人做主,只要他不介南知也就不用因为这受什么委屈。
没聊一会儿,南母便招呼大家吃晚饭。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好吃。
边吃边聊。
什么都能聊,聊工作聊生活聊孩子,也聊隔壁家孩子前天犯错挨了顿骂,热热闹闹的,全程都没有沉默的时候。
末了,众人还纷纷提杯,笑着互相祝福“新快乐”,南母说:“明过我们就得多准备张椅子啦。”
热闹幸福。
顾屿深对这样的饭桌氛围很陌生。
幼时他家的饭桌上总是很安静,顾孟靳不常回家吃饭,常常只有他和张晓淳人,分据餐桌端。
沉默无声都是件值得让人松口的,有时张晓淳会突然发病,把满桌食物砸得七零八落。
而如果顾孟靳难得回家吃饭,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父母爆发剧烈争吵。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屿深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需要提心吊胆的,所以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南知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那样幸福快乐的表情。
吃完饭,顾屿深和南石兼一起帮忙收拾碗筷。
而南知则心安理得拿出南母提前炖好的燕窝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
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这对比太强烈,南母看不下去,轻斥道:“哪有像你这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