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知:我才不会紧张。」
顾屿深来一条语音,一点开就是磁沉的笑,沙哑低沉,仿佛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听得南知耳朵烫。
“什么时候轮到你?”
她摸摸耳朵,低慢慢回复。
「南知:下下个。」
「追求:加油。」
南知阖上手机,又忍不住看着镜子弯唇笑起来。
以前高中时她每回参加芭蕾舞比赛顾屿深就都会去,南知从来不会过分紧张,他不说什么鼓励鼓劲的话。
每次都是淡淡的一句“加油”。
她赢奖,他在台下给她鼓掌。
她出现失误,他在台下默默注视。
还有那次她高烧坚持比赛,一支舞结束,南知晕倒,他稳稳将她接在怀里。
现在好像是又回到那时候。
很快,轮到南知表演。
她踩着步子小跳上台,音乐响起,她熟练又优美地舞蹈。
-
偌大的舞台,聚光灯落在她周围。
顾屿深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时的场景。
盛夏八月。
有一家人刚搬来胧湖湾,院里其他小孩都跑去看,还纷纷说着那家人的长得特别漂亮,诸此类的,顾屿深随心听着,懒得跟人去看。
后来某天夏夜,顾屿深从外面回来。
16岁时的顾屿深个子已经很高,他黑衣黑裤,身材挺拔,只是脸上表情淡漠,看不出丝毫情绪,皮肤冷白,不太像这个年纪男生应该有的样子。
他在步行回家途中经过南知住的那幢楼。
那是顾屿深第一次见到南知。
她父母似乎是还没回来,她又忘带钥匙,被关在屋外。
怀里抱着个浅藕粉色的书包,站在门口路灯下,时而踮脚,时而旋转,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
她绷着脚尖轻轻旋转,扭时忽然看到站在晦暗处的顾屿深。
少歪着脑袋打量他,巴掌小脸,眼睛大大的,饱满的粉唇,盘起的长刚刚放下,有些卷,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泽,长长地垂在胸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她小跑着到顾屿深面前:“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仗着身高优势,顾屿深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淡淡“嗯”声。
“我叫南知,东南西北的南,知识的知。”少一点不怕生,笑着自我介绍,“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
而南知一低就注到他擦伤的手背,掌骨处有干涸的血,其中一道已经淌到无名指的指节处。
她皱起眉,去拉他的手,想仔细看看伤口:“你怎么受伤?”
顾屿深沉默地将手抽回去。
小南知丝毫没察觉眼前少年的冷漠,眼睛还盯着他手的方向,然后想起今天刚听说的,胧湖湾的那些孩子们个个都是惹不得的。
小南知舔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去打架?”
16岁的南知脸上有些肉,粉嘟嘟的,满是胶原蛋白,还未经历过任何风波,从小在父母无微不至的爱下长大,就连说话嗓音都有些模糊年龄的稚感。
她那模样有点好笑,表情丰富,好像打架是件不得的事。
顾屿深看她一会,半晌,勾唇:“怕?”
算是承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抬眼看顾屿深一眼,诚恳地点:“有点。”
顾屿深轻嗤一声。
听她又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人家说住在这里的孩子不好惹呢,原来是真的。”
顾屿深没那个耐心听陌生孩说话,转身就准备走,又被她喊住。
“喂!”
她不知道他名字。
顾屿深回身。
她食指指指他的手:“你不包扎一下再回家吗?”
南知刚刚从芭蕾舞老师那回来,包里就带跳舞要的东西,其中有保护关节和脚尖的绷带,倒能来包扎。
她坐在花圃旁的台阶前,从书包翻出绷带,又往身侧拍拍,仰:“你坐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屿深坐在她身旁。
两人身高差距大,远远看着一大又一小,还挺和睦。
小南知将他的手拿到自己膝上,他们就连手掌的大小都差很。
她低着颈,额前的碎落下来,被风吹得有些挡眼,她很小心地检查上面没有残留的脏东西,而后拿绷带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