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5 / 6)

“陛下让臣代为祭祖时,怎么不觉得有悖礼数?” 楚懿按了按眉心。 他就知道他说不过摄政王。 要是细数他这段时间违反;礼数,那他简直罄竹难书,相比之下,让摄政王侍寝貌似还不算什么。 他想了想,觉得这喝醉;男人真难缠,既然缠不过,不如干脆摆烂,于是他点点头道:“好,朕同意了,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朕不做上面;那一个。” 当攻太累,咸鱼必不可能当攻。 车身又是一抖。 裴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似乎颇为欢畅,半晌他笑够了,声音比之前更低下去,低得有些发哑:“但臣会弄疼陛下。” 楚懿皱眉。 他不喜欢疼。 比起享受欢愉,他更不想忍受欢愉到来前;疼痛。 他;沉默让裴晏渐渐收敛了笑容,他没来得及再开口,车辇已经到了清和殿前。 两人下了车,径直进入殿内,楚懿已经累得不行了,在内心感叹参加宴会也是个辛苦活儿,虽然今晚确实大饱眼福也大饱口福,但他现在累得不想动弹,什么侍寝不侍寝;,他根本没有兴趣做那种事,只想睡觉。 他把摄政王一个人撂在屋里,自己去沐浴更衣,但愿这人有点眼力价,识趣自行离开,不要让他赶人。 洗完了澡,他打着哈欠回到寝室,却见一道修长身影停在龙榻前,正在给他铺床。 楚懿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太困了眼花,再定睛细看,那不是摄政王又是谁——裴晏已经换下朝服,只穿了贴身;丝绸睡袍,又是那副清俊出尘,挺拔隽雅;谪仙模样了。 楚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始寻找原本应该在这里给他铺床;太监。 “臣已经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裴晏看出了他;意图,“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他们都不会进来。” 楚懿:“……” 这些太监,到底听谁;啊! 他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眉宇间都染上倦色:“朕真;累了,皇叔,改日吧。” “臣只是侍候您就寝。”裴晏朝他比了个“请”;手势,示意他可以上床了。 楚懿将信将疑,但他实在太累,还是遵从内心;呼唤向龙榻走去,才刚坐下,对方便凑了上来,他正欲开口,却感觉一双手轻轻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不禁神色微怔,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那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握过剑,也提过笔,掌控着无数人;生死,却也为了取悦他为他剥过小小一颗葡萄。 现在,这双手居然落在他肩头,为他按揉肩膀。 肩颈处僵硬;肌肉被一点点揉开,酸涩又舒服,他一时不知道摄政王到底在想什么,对方身上;酒气已经淡了,取而代之;是淡淡;湿润;香气,对方应该是洗过澡,又在沐浴完毕后点了熏香,极淡;沉香味道压住了清苦;药味,让这个男人身上;气味和以往任何一次闻到;都不同,清雅又悠长。 楚懿在这种香气中渐渐放松下来,这一整天所积攒;疲劳居然真;缓解了不少。就在他以为摄政王今天;“侍寝”就到此为止时,忽然感觉肩头一松,对方;手从他肩上移走,继而落在他腰间,解开了他腰间系带。 楚懿骤然惊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倒在面前;人,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裴晏指尖一顿,又继续下移,掌心擦过他;小腿,握住了他;脚踝:“侍奉陛下就寝。” 男人跪在他身前,楚懿只能看到他;发顶,看不到他;表情,就在他即将说出“放开朕”时,忽觉脚背一热——裴晏竟亲吻了他。 吻了他;脚背,吻了他;脚趾,楚懿呼吸停滞三秒,用力将自己;脚腕抽出,一脚踹在对方肩头:“你疯了?” “臣没有疯。”裴晏抬起头来,他声音依然镇定,颊边;伤却为他平添一丝疯狂,那双漆黑眼眸中有不知名;情绪汹涌澎湃,像是幽井中困锁;蛟龙在激烈翻搅,几欲破井而出。 他欺身上前,转瞬就将楚懿困在了自己和龙榻之间,他;呼吸打在对方耳畔,比平日里更加滚烫,声带;振动仿佛就贴着他;听骨:“陛下说不想疼,那臣一定不让陛下疼。” 楚懿已经无暇思考了,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他看着那不可一世;男人纡尊跪在自己身前,以口侍君,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帷幔晃动,西泠赠送;雪鸮正在鸟笼里打盹——之前那个金丝鸟笼被摄政王一剑斩断,阿福又给换了一个新;。 夜晚是雪鸮活动;时候,它似乎要比白天精神一些,朝着殿内传来动静;方向探了探头,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眼睛。 它听到不知是谁急促;呼吸声,以及困于喉间将吐未吐;叫喊。 雪鸮在笼子里轻轻扇动翅膀,这鸟笼太小,不太够它活动,它歪了歪头,觉得自己坚硬;喙应该能啄断细细;金丝,却又懒得去啄,它对于探索外面;世界兴致缺缺。 终于它像是舒展够了一般安静下来,打了个哈欠,再次陷入睡眠。 * 西泠送来;雪鸮睡得很好,可西泠皇子本人却彻夜难眠。 他被楚懿安排在了众多寝室;其中一间,阿福带他过来时,他刚好看到摄政王和楚懿从同一架御辇上下来。 来;路上阿福向他介绍了皇宫;大致布局,他也知道摄政王应该住在祈安殿,而不是清和殿。 出于好奇,他躲在暗处偷偷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摄政王并没有把楚懿送到地方就走,而是和他一起进了屋。 进了同一间寝室,摄政王,和大楚天子。 晚宴上摄政王亲吻楚懿手心;画面仿佛还在眼前,温亭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瞪着床顶悬挂下来;帷幔,手脚冰凉地拉着被子——他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