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3 / 3)

脸惊魂未定,“奴才们刚刚想阻拦他,可殿下上来就冲奴才们挥剑,把一个小太监给刺伤了,陛下您……您快去看看他吧!”

楚懿一偏头,就看到廊前柱子上有一道新鲜剑痕,旁边地上还落着几滴血迹,他皱起眉:“他往何处去了?”

阿福:“似乎是往御花园;方向去了。”

楚懿急忙往御花园赶,心说姓裴;都这样了还挺能跑;,一路上看到不少被破坏留下;痕迹,树干上有剑痕,树枝被砍断,树叶和花瓣飘落一地。

御花园内更是一片狼藉,这个季节繁华开得正盛,昭帝在此处种下;许多名贵花种全部遭殃,散落;花瓣几乎铺满了花园内;石板小径,花香变得极为浓郁,浓到几乎呛人,同时也掩盖住了空气中;血腥味。

血腥味……

楚懿低下头,看到路面上、花丛中,随处可见星星点点;血迹,这些血迹不断向前延伸,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他倒抽一口冷气,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摄政王本人,忍不住大喝出声:“裴晏!你不要命了!”

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了,又流这么多血,是不想活了?!

他脚步匆匆地在御花园内寻找,忽然被十七扯了扯袖子,对方伸手向前一指。

楚懿随着他;指向看去,就见前方树下跪着一个人,因为天黑,他不太确定是不是摄政王,但想必也没有别人。

他快步走到对方跟前,怒道:“你发什么疯!”

裴晏听不到他;声音,却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细微震动,他猛地抬头,突然拔起了插在泥土里;剑,照着他一剑砍来。

楚懿猝不及防,差点被他削到,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便听“当”;一声刀剑相碰;声响——十七果断拔刀,挡下了裴晏;攻击。

两人眨眼间就打在了一起,楚懿被迫退到一边,渐渐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他就知道摄政王嗜杀是因为这毒,却没有亲眼见过,加上这几天疗毒时裴晏都很安静,除了昏睡再没其他举动,让他几乎忘了这茬。

现在再看他,哪里是嗜杀那么简单,简直是发狂了,裴晏;剑招已经没有任何章法,冲着面前;人乱砍一通,楚懿感觉得到他非常想要发泄,但他心里其实并不想杀人,狂乱;冲动将他驱使,最后一分理智却将他拉来了御花园,这里没有人给他杀,只有满园盛开;花。

楚懿合了合眼,呼吸了一口空气中;花香和血气:“十七,陪他打一会儿。”

刀剑相碰声不绝于耳,以裴晏现在;状况,根本无法伤到十七,甚至连剑都握不稳,在打斗过程中剑屡次脱手,划伤自己。

楚懿看着他;身影,终于明白这些血迹是怎么来;了。

忽然,十七抬脚在裴晏胸口踹了一脚,他踹得不重,但原本就摇摇欲坠;裴晏却已经无法承受,他倒退两步,整个人跌坐进花丛里。

他这一摔,便再没有力气站起来,手腕上绑着剑;发带终于在屡次受力后崩断了,沾血;宝剑彻底脱手,斜插进泥土当中。

楚懿急忙向他走去,在他身前半跪下来,看到裴晏浑身是血,气喘吁吁。

这个本该高傲矜贵;男人跌在花丛中,那些花开得有多艳烈,就衬得他有多狼狈,赤着;双脚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他披头散发,眼眶烧得通红,全无焦距;眼睛里满是血丝,额头不知在哪里撞破了,粘稠;血迹淌过眉骨流进眼中,他却好像全无所觉,嘴唇也被自己咬破,齿间鲜血淋漓。

楚懿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头笼中困兽,因为发狂将自己在笼子里撞得浑身是伤,终于精疲力竭,再无力动弹。

十七用刀鞘拦住了他,想让他不要接近这头发疯;野兽,楚懿却将那刀鞘轻轻挑开,伸手捧住了裴晏;脸。

“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吧,”他说,“别再折腾自己了。”

裴晏明明听不见,却猛地向他扑来,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无数花瓣被他们砸落,又被带起;风扬到空中,浓烈;花香钻进鼻腔,掺杂着泥土和血;腥味,楚懿感觉肩膀一痛——裴晏隔着衣服咬了他。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被咬一口是这么疼,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完全无法理解之前裴晏被他咬得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是如何办到;,就像现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疼到发狂却依然活着。

楚懿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在十七忍无可忍要把裴晏敲晕之前,他终于松口了。

裴晏跟他拉开距离,不停地喘着粗气,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还想咬第二口,楚懿却忽然伸手扣住他;后颈,强行将他按向自己,用力吻住了他血染;嘴唇。